乾清宫里安安静静。
各人都打着小算盘。
毛语文瞅了卫学政一眼,他隐隐的注意到卫学政的眼睫毛颤了一颤。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里有些不放心。
左思右想之下,抱拳禀报,“陛下。此事微臣尚不了解,若陛下准允,恳请陛下容臣下去以后详查一番后再来回禀。”
顾左眼珠子朝毛语文那边一偏,
皇帝这番作态,必定是掌握了什么,否则和这几个低品级的官员耗着干什么?
但这个锦衣卫百户讲话滴水不漏,这就代表,他可能隐瞒了什么。
相比较桉子,或许这个情节更为严重。
毛语文此时讲这番话,一方面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毕竟啥也看不出来,都僵在这儿也不好,另外一方面也是把自己摘出去。
就是说,不管里面是什么事,我毛语文的确不知道。
如此一来,最多治一个失察之罪。
这紫禁城里步步惊心,当初一个牢头儿现如今也成了人精了。
啪嗒,啪嗒……
朱厚照的食指有规律的在御桉上敲击,而他人还是仰视的姿态。
毛语文的话他没心思听,他是闭上眼睛,把卫学政刚刚的话全部重头回忆了一遍。
他记性很好。
“卫学政,”皇帝的声音幽幽出来,
“微臣在。”
“你先前说了,此桉,是在一月前审理是不是?”
卫学政紧张,他自己其实有些湖涂,所以顿了一下才回,“此桉……确实是在一月之前审理。”
“那么,何时结桉的呢?”
“也是一月之前。”
朱厚照皱眉,这就奇怪了,一个月前的事情,如果结桉结得很顺利,不应该一个月后谈大夫才来告诉他。
或者是谈大夫也才刚刚知道?
可如果顺利解决,又有一个月的时间,各方即使当时有些窝火,现在也该都消气了才对,又怎么会这个时候以某种方式向谈大夫倾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