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既然不改稿,就不打开电脑了。
“几个做产业基金的朋友,从香港回来,找我去坐坐。正好你也去听听,不是想多学习行业知识嚒。”
老陈眼角纹路都展开了,她上次喝茶时说起过,很想多学习行业经验,这不,他记着的!
退思心里动了动,私人朋友的聚会,老男人为主,是不是有点危险,“需要整个下午么?我手头还有一点庆典的工作很着急!”
她抱着电脑,不打算去。
“那点儿工作不要紧,你交给庄悦,就说我说的。”
老陈起身打给司机,“建成,过来楼下大厅等。”
同时转身,招手叫退思。
她只好快走几步,回工位简单收拾,陈董站在总经办门口,用眼神示意她,嫌她磨蹭,自己开口交代:“跟庄主任说一声,你跟我外出,手里工作她处理。”
退思照办,临走看到庄悦抬眸锋利地瞥了一眼。她心说,果然抗不过两周,才收了一回礼物就就范了,不如从前那个!
“陈董,聚会远么?”
退思打听地址。
“不远,海边儿,他们喜欢看海景,不像咱们天天住在海边,没什么好看的。”
老陈尽量气宇轩昂、昂首阔步。
说到“咱们”,老陈接着上回没问完的话题,“小闫你是厦门人吧,看你听得懂闽南语。”
“我算大半个厦门人,其实老家是江西上饶的,但很小就跟着家人搬到厦门来住,就一直在这儿……”她笑笑说,其实是个不值得说道的经历,随着她慢慢长大才明白过来,外公外婆之所以背井离乡,是因为闫敬柔未成年就生下她,在家乡实在待不下去。
她没法儿细说。
“家里做生意的么?”
老陈的商务车,他很绅士地让女士先进去。
等车门关上,他们才接着话题,退思从前总是想方设法隐瞒,这时隐瞒够了,“家里条件很不好,我小时候念书被学校推荐去参加冬令营,都没有钱交活动费用。”
她回忆着,照实说。
这么真诚的描述,给老陈苍老的心狠狠来了一下,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都羞于谈穷,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坦荡磊落的。他笑着附和:“那和我小时候差不多,我们家那时候穷的连吃饭的桌子都是瘸腿的。”
为了佐证,他抬手指指司机,“喏,建成老爸最知道,我们同村的咯。”
司机呵呵笑着点头。
“我啊,中学没读完就去跑市场了。我说我再不能受穷了,老子得挣钱,所以后来就办厂,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