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行,看着眼神清明坦坦荡荡的,不像是个有藏心眼的人。”
席于飞捏着炒花生慢慢剥。
云穆清就坐在炕下的条凳上,假装看报纸,其实竖着耳朵听席于飞说话。
曾柳华叹气,“其实我是担心,苏家算是武将出身,但武将最容易被人猜疑……”
“娘,都什么年代了,还武将呢。再说他们是武警,是护卫国内安全保障的,又不用出去打仗。”
席于飞哭笑不得。
曾柳华想了想,也是,“人家还会功夫呢,这以后跟你四哥吵架动手,那就是全武行啊,咱们怕是都没办法去劝。”
席于飞细白的指尖搓着花生外面红色的皮,漫不经心道:“劝什么啊,我四哥还真的敢还手?他老丈人不一脚踹死他。但娶了领导家的闺女,只要我四哥不作妖,以后日子就能顺畅许多。他还年轻,老丈人给铺条路,以后能轻松不少。”
曾柳华仍旧长吁短叹,“这个儿子,算是给别人生的咯。”
席于飞大笑,“没事儿的娘,咱家人多,老四不要也罢!”
“咋就不要我了?”
席云驻撩门帘子进来,“大宝你又挑唆坏呢?好好的四哥说不要就不要?”
席于飞嚼着花生米,笑道:“有你没你都一样,想你了看看五哥就可以了,反正都是共用一张脸。也不能这么说,我五哥现在比你看着顺眼多了。”
席老五现在是建国门派出所副所长,但身上积累了不少抓小偷破案的功劳。只要等过两年刘长胜调走,那他就是所长。
别看建国门派出所就是个派出所,但人家属于铁路车站派出所,规格大,权利高。是别的小派出所比不上的。
现在派出所跟公安局又要组办什么经侦技侦刑侦,席老五很有机会往上爬一下,进入公安局担任个重要职务什么的。
毕竟现在的公安局局长,还找他让他偷摸顺点儿老丈人跑的虎骨酒,给钱的。
梁老爷子的药酒可不会随便给人,这可都是好东西,给出去,那得让别人知情,能给家里人换东西才可以。
老爷子,计算的精明着呢。
席老五所谓偷摸顺出去的药酒,都是老丈人点了头的。
再加上席老五就住在院子里,自然要看着比席老四顺眼许多。
席云驻气笑了,抬手点了点席于飞,“你可真一点儿都不心疼你四哥。”
席于飞耸了耸肩,“当初让你进铁路,你不乐意。让你去做机械厂保卫科科长你也不愿意。去了武警那边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还想让我心疼你?家里这么多人不够我心疼的啊?”
说白了,家里一身反骨的其实就是他四哥。也就是去了部队被修理顺溜了,否则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以前他们都还小的时候,三哥四哥凑起来可不止八百个心眼子,满肚子坏水,在胡同里没少作威作福。
席云驻表面看着憨,眼神透着耿直,都是装的。
比大麻袋都能装。
送走了苏妍,席于飞又跟家里人聊东北老家那边的情况。
他爹这一支没有老人了,但老家还有别的支呢。他爷爷有三个兄弟都在老家,如今就剩下小爷爷小奶奶,和三奶奶了。
席文明这一支算不上长的那一支,那一支人口凋零,也没剩下几个。但就他这一支兴旺,家里几个兄弟都能生,整个席家捏起来都不如这一支人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