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梅雨又道:“看,我这才说两句,玉玉就白楞我呢,这童养媳武力值还高,我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一桌子老爷们都笑喷了,给云穆清笑出来个大红脸。
席于飞也笑,“潮哥你就涂个嘴痛快了,要不你跟玉玉碰一下呢?”
“别介别介,我可不敢,我姑父跟我说了,玉玉可是他们那边兵团比武第一。哎,要不是家里这档子事儿,玉玉以后备不住能当个将军呢。”
梅雨想起云家之前遭的罪,就忍不住跟着惋惜。
云穆清轻声道:“如果不是家里出事,估计我也不会去当兵。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玉玉这话说的对,”常峥嵘慢条斯理的卷着鸭饼,“苦难的日子过去了,就不要总是回想。要往前看,前面的日子过好了那才是好日子。行了,都别叨叨了,不吃饭吗?”
说着,就把卷好的鸭饼放在席于飞面前的盘子里,“多吃点儿,争取把你大师兄干下去,自己当车长。”
“诶诶,这话怎么说的?”
梅雨都无奈了,“常叔,别拿我开涮了。赶紧吃,赶紧吃肉啊大家伙儿。师傅难得出血请大家吃顿肉!”
吃烤鸭不用肉票,但是贵。一只鸭子八块钱,而八块钱足够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侯长青他们也是下了血本,足足订了十五只鸭子。其中五只被领导们带走了,剩下的十只还有各种炒菜,也是为了让这群小伙子们能吃的饱饱的,吃完还能带些肉回去。
梅雨也喝高了,他十六岁上段跟车,一开始都没人乐意带他,嫌他长得太黑拿不出手。
还是他师傅不嫌弃他,正好那年带徒弟,直接就把他选入了。
虽然后来才知道家里给师傅家送了礼,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确实能当得上师傅的半个儿了。最苦的那几年,师傅都没让他饿过肚子。
原本以为能跟在师傅后面干到退休了,谁承想,师傅升了职,自己成了车长,也可以带徒弟了。
十年时光,转眼即逝……
“别看你是小徒弟,但我师傅,眼里只有我,知道吗?你根本不懂,我可是大师兄,以后能给我师傅摔盆的……”梅雨喝大了,舌头都直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说。
“我特么又不是没儿子,用得着你摔盆?”
侯长青吐槽,又吩咐席于飞,“大宝子,你跟玉玉把你大师兄送回去啊,这几套鸭架拿好,别半路丢了。我跟你常叔你六叔用不着你们送,还有你们几个小的,先把喝高的送回家知道吗?别到处乱跑了。”
大家一连声的答应着,又招呼着饭店门口的板车,把醉鬼们扶上去,骑来的自行车也都放到上面。
那群板儿爷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趴活儿,喝多的人手松,给钱多不说,偶尔还能蹭顿好饭菜呢。
梅雨盘腿儿坐在板车上,搂着他的自行车,口沫横飞,“玉玉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我多想你啊。”
云穆清骑着自行车驮着席于飞在板车后面跟着,面无表情,“你压根不想我,你就是想我妈做的糖饼了。”
梅雨眨了眨眼,“我要去你家,我要去吃糖饼。呜呜呜,我可想吃可想吃了。我媳妇儿压根做不出那个味儿。”
说着又敲着车梆子,“板儿爷板儿爷,去他家,别去我家啊!”
板儿爷在前面蹬着车,都忍不住笑,“得嘞,您坐稳了啊,别张下去。如果张下去了,可就吃不上糖饼了。那别人得去你家吃糖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