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昂未言,只是将茶水点在了那份公文上,“三日后吏部便会来催,你尽快吧!”
大红袍是真好使啊,明天说啥也得拿点珍藏的出来,可不能再拿打折的糊弄人。
终于等到下值,林建邦吩咐薛景荣把车赶到太学,其实他心里还是想要外放的,人家韩愈都能不虚南谪八千里,赢得江山都姓韩。
他就算没有人家那么大功绩,也总能做出点成绩往上爬的,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潮汕的环境能恶劣到什么程度。
林建邦有杜白给的牌子,可以直接进入太学。
杜白在斋舍看见林建邦的时候还很意外,“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当值出了什么纰漏?”
林建邦一脸欲哭无泪,“师父啊,吏部发了询问的公函,想要调我去番州的潮阳县做县令,您精通地方志,所以想来找您讨个主意,这潮阳县徒弟我去不去得?”
杜白皱眉,“你想外调?”
林建邦点头,“想,甚想!”
杜白捋捋胡子,“这倒是稀奇,若不是在京城举步维艰,谁人会想远走他乡。”
林建邦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捂着额头,“我现下三十有五,这天子脚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想位列九卿,估计要等到白发苍苍。可垂垂老矣,就算高官厚禄又有什么意义。”
杜白嗤鼻,“哼!你倒是志向不小,早干什么去了,虚度多年光阴,枉顾为师教导!”
林建邦歪头笑笑,“哎呀师父,您快给个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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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起身走进寝房,从床上的箱柜里掏出了一个乌龟壳。
林建邦挑眉,他还从来不知道这老头会这些神叨的玩意,这靠谱吗?
杜白一看林建邦的表情,就瞪着眼睛,“为师在这太学里教导的便是周易一经!”
林建邦嬉皮笑脸的扬起袖子,拂了拂桌面,“嘿嘿,您请,您请!”
杜白抿着嘴坐下,双手将龟壳置于桌案,把茶杯往前一递。
林建邦殷勤的端起茶杯就要起身斟水,杜白瞥了一眼,“我是让你写一字给我!”
“哦,嗨,您直接说就行啦!”
想到潮汕,林建邦就想到潮商、富豪,但蘸水的手指落在桌面的时候,怕杜白觉着自己市侩,于是写了一个韩愈的愈字,总要给自己立个榜样嘛!
杜白看了一眼说道,“写下你刚刚想到的第一个字。”
林建邦眨眨眼睛,大师有点功力啊,用袖子擦去水迹,重新写下,“商”字。
杜白这才闭上眼睛摇起龟壳,噼里啪啦一阵过后,倒出六枚铜钱。
铜钱一摆,杜白朗笑,“大善,此为乾卦,困龙得水好运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望皆如意,向后时运渐渐高。”
不管准不准,至少这词听着就让人高兴,不过,“师父,听说那潮州府为蛮夷之地,还有很凶残的土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