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检笑得更大声,不小心吸进冷空气,咳嗽起来。
他搓了搓满是冻疮、瘦成皮包骨的手,转身往屋里走,“你满十岁了吗?……就自称姐姐。”
明容呆了呆,追过去,“我都快十二岁了!”
赵检刚走到台阶上,闻言倒是惊讶,回头,“当真?”
他往下一级,和明容站在一处,抬手虚放在她头顶上对比自己,堪堪到他鼻尖。他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举动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明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
她想说,她还在发育,还在长身体,她的身高是很有突飞猛进的潜力的。
刚要开口,赵检忽然又咳嗽。
他们已经走进通向偏殿的侧门。
屋里的陈设比院子里没好上多少,只有简陋的桌椅,门窗也漏风,却意外得干净,可见每日有人打扫。
赵检在椅子上坐下,闷声咳嗽。
冬书迟疑的问:“九皇子,您、您是不是染了风寒?”
“……庶人赵检。”小少年抬头,面无表情,嗓子喑哑,“别给我惹麻烦。”
明容见他咳得厉害,不禁忧心。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
赵检一怔,蓦地看她。
明容说:“你的额头有点烫,可能是低烧。”
赵检脸上微红,偏过头,漠然道:“宫中设宴,你走迷了路?既然知道我是谁,速速离开,免得受我牵连。”
冬书听他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待在这儿不好。
他既然已被废为庶人,太子又恨他,那她们与他交往,只怕会引来灾祸。
她轻扯明容的袖子,以眼神示意她尽快离开。
可明容不看她,“我说了是来找你的。”
赵检无语。
半晌,他狠瞪她一眼,眼底竟有愠怒之色,“当我是消遣的玩意儿,来看我过的多悲惨吗!咳,咳咳!”
“你别生气。”明容急忙道,转过头,又对冬书说,“冬书,麻烦你给他倒一杯水。”
冬书点头。
她走了,明容又说:“赵检,我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