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听到她在与人密谋逃婚。
就在刚刚,他还妄图再给她一次骗他的机会。
可这一次,是她不肯再骗了。
他的声音好像突然空了:“柳
扶微,你现在,是想和我清账?”
柳扶微心中一沉。
他果然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
她开始意识到,也许飞花没骗她,凡人之躯破不了神明的禁制,无论她怎么说,只会越说越错。
她心中起了一丝自暴自弃的情绪:“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司照唇角勾出了一抹很淡的轻笑,像是在嘲讽这拙劣的借口:“早在神庙知愚斋中,你便同我说过你不信命,事到如今,为何又信了?”
“我……”
“没有损失?”他垂低脖子,“好一个没有损失……”
“那你告诉我,我一次一次救你,一次一次受你蒙骗,一次又一次被你放弃,我的心,你拿什么来偿还?”他猝然握住她后颈:“是你的凉薄,还是你的无情?”
她被他的凌厉吓得失语。
他更逼近,“不想做太孙妃?可以。你连一丝丝喜欢都不愿意交付,这笔账,你拿什么还同我清?”
不知是他的指腹太冰凉,还是力道太蛮横,这样的动作冰得她整个人轻哼一声。
他下意识松了一瞬的手,又为自己的心软悲哀。
明明是她携风带雨闯入他的生命,先用甜言蜜语浸泡他的心,等他的心悉数挤占,再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那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全不作数。
她怎么这样的无情?
比他事先想过的还要坏。
明知道她这样坏。
她只要这样简简单单望着他,他依旧会为她心软。
于是他眸底渐深,长指沿着她的脖子与下颌连接处滑到了喉窝,极轻,轻到像一滴水微妙地滑落:“或许,你还剩下这副美丽的躯壳……”
“日日我鱼水之欢,任我采撷,才不算没有损失吧?”
她呆住。
不可置信这样露骨的话从太孙殿下嘴里说出。
耳垂被握住敏感的一点,背脊陡然酸麻,陌生的感受令她不知所措。
她慌乱瞪着与她近距对望的琥珀色瞳仁,这才后知后觉起了惧意:“殿下,说话就说话,你别……”
他目光如尺,手指随目光游移,一点一点抽开上襦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