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肩上的那只手却不放开,他低低挤出两个字。
“你还。”
低沉的声线从他的唇中吐出,与前一刻的温润简直判若两人。
“殿下,你……”她双手握着他的腕,根本推不开:“你这样我怎么还。”
“所以。”一念菩提珠在嗡嗡作响,他置若罔闻,一字一顿:“你打算如何还。”
“你放手。”
“是否只需亲吻,即可归还?”
“你先……放开我。”
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红:“你先回答!”
拇指正落在她的肩窝处,逐渐收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眼里不自觉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皮肤泛疼。
“除了亲……吻之外,还需手……手指点你耳后听会穴……”柳扶微终究还是怂了,密密的睫毛微颤着,但说完,心里又觉得不甘,忍不住还嘴,“当然还有其他法子,可殿下你……你,你这般不讲道理,我偏不告诉你。”
————(二更)——————
殿内烛光又灭了一盏,荡荡默默,宛如心神。
单薄的肩膀紧绷着,外裳已在挣扎中敞松了,隔着轻薄的冰丝织就,能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以及锁骨勾勒出的弧度。
指腹所搭之处,只需稍稍蜷曲、再用力,她抬臂的力道都使不上,遑论去摸他的听会穴。
司照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深沉。
“不告诉我,也行。”
他声音干涩,柳扶微听得心头一颤。
那瞳仁之下,暗藏着一股太过于陌生的气息,饶是她看不分明,仍能感觉到危险。
她道:“我、我也没说一定不能说,就……掌心也可以传情根,但传不到心脉里的,所以,并没其他法子,真的……”
可她说谎向来不需要打草稿。
上句是,下句非,如何入得了他的耳?
正当此时,忽听隔断之外传来脚步声,卫岭自殿外匆匆入内:“殿下,方才有人来禀……”
话音倏地一顿,他一眼看见寝内此时此刻的情境,立即就要拔剑。
殿下这是制伏了刺客么?
再定睛一看,差点崴了脚——不对,这哪是什么刺客,是柳小姐!
卫岭连忙侧过身,抬手挡住自己的余光,将满腔震惊姑且压下:“……说太子殿下正往承仪殿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