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怀听话地把手递给江之沅,江之沅一只手轻轻托住,另一只手在他手心里画了个复杂的符。
感受到江之沅细嫩皮肤的触感,指尖传来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仿佛细小的电流经过,心头猛然一颤。
江之沅低着头,谁也没看到他轻轻颤动的睫毛。
“那不打扰陆医生了,我也得去工作了。”
江之沅和陆聿怀告辞后,带着牛头马面上楼来到了医院顶楼天台。
三人分开各守一角,手里都捏着张黄符,站定后江之沅垂头闭目,念了几句词,话音刚落,一阵罡风吹过,符纸噗的一声着了。
顶楼上空本晴日万里,却在几秒内阴雨密布,显出可怖的气息,空气变得愈发黏稠,翻涌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这之后,旁人要是此时上了顶楼,只能看到天气的异样,却看不到楼上的三个人了。
此时江之沅和牛头马面周身都已被黑雾缠绕,而在三人中间,赫然是一大团血色黑色纠缠着的浓雾,不停滴下猩红的血,雾中似是有无数残肢在翻滚挣扎变形扭曲,一时间血腥气更重了。
“好了,都在这里了,开始吧。”
江之沅和牛头马面一起连拍三张符纸在那血团上,血团瞬间剧烈地变幻挣扎着、膨胀着,那一刹那,一声声如针般刺耳尖利的尖叫声穿透了空气。
江之沅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有点难办,我叫陆知过来。”
江之沅一只手忙着压符,另一只手摸出一张符甩了出去,两秒钟后,旁边空气震动,一个人凭空出现在顶楼。
正是打着哈欠的陆知。
“搭把手,我不想加班。”江之沅没理会陆知突然被叫过来发出的抱怨。
有了陆判官的帮忙,顶楼很快云歇雨霁,正午灿烂的阳光穿过云层,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空气更是清新宜人的很。
江之沅轻轻拍打了两下衣服,转过来看着陆知:“上个月本该你来,结果你有事请辞,果然攒了两个月会变得难办,我不叫你叫谁?”
“我,我没说不该喊我,要是能给个准备时间就更好了。”陆知心虚地抓抓头发。
“不过这个月也不该你来吧,不是轮到魏徵了吗?”陆知一边试图给自己的头发抓个造型,一边问江之沅。
江之沅低头推了一下眼镜,轻咳了一声:“我们换班了。”
“那我走了,快饿死了,我刚起床正准备去吃饭呢。”陆知问江之沅借了张符,捻指烧了,瞬间不见了。
江之沅打发了牛头马面两人,又整了整衣服,这才下了天台,到楼下来。
“不听医嘱!抽烟还是要命你自己选一个吧。”江之沅垂手站在陆聿怀办公室门外,听陆聿怀教训病人。
陆聿怀虽然嘴上很毒,但面对病人一贯温柔可亲,很少疾言厉色,但因为肝病病人往往都有烟瘾或是酗酒,又很难戒,所以陆聿怀还是得偶尔使出浑身解数训斥不听话的病人。
午饭时间都快过了,陆聿怀才终于结束了上午的门诊,而离下午门诊的开诊时间只剩不到半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