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酒吧小厨房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锅碗碰撞声响,所有人都听到了,还把丁吾吓了一跳,按理说厨房里不应该有人啊。
丁吾刚朝厨房走了两步,一个年轻男孩一脸尴尬地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被酱油还是醋打湿了一小片,浑身散发着浓油赤酱的味道。
“……”崔虞嗑着瓜子,幽幽地抬起眼,“走得时候记得赔钱。”
舞台上的孟知酒爆发出一阵大笑:“陆知你又熬夜了?这么不清醒呢,不过这次还好点,上次是从厕所出来的。”
陆知阴森森地抬起头,唰唰地抽了几张餐巾纸摁在衣服上:“你还好意思说,我昨天一想到今天要听你唱歌就彻夜难眠。”
“你!”孟知酒横眉竖目,扑下舞台,和陆知在酒吧里追逐起来,一下子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丁吾目瞪口呆,身边的保镖大哥闭着眼,嘴角却微微勾着,露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惬意表情,闭目养神去了。
两人刚追打到酒吧门口,酒吧门铃一响,一个笑意盈盈,穿着条纯色麻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像□□,却被脸上表情破坏威严的男人帮她拉着门。
孟知酒停下脚步:“魏哥好啊,嫂子好啊!”
“别乱叫,还,还没结婚呢。”魏徵抬手揪了揪自己耳垂,黝黑的脸上居然还能透出一丝红晕。
容温笑着看他:“快了,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你了。”
孟知酒一下子捂住嘴,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她凑近小声问:“啥时候的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魏徵点点头:“你先别说,我本来打算一会告诉大家。”
孟知酒眼睛一亮,“哇”地一声跑走了。
魏徵和容温还没来得及找地方坐下,酒吧门又响了,铁塔一般肌肉偾张的钟魁走了进来。
他一进屋,立刻像个特工一样,扫视了一圈,然后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走到众人中间,弯下身子,半捂着嘴,眼睛四处巡逻,像个给街口正下棋的大爷们传播大娘们八卦的好事分子一般。
“听说了吗,一会……”他留个话口,又住嘴不说了,眼睛忙着巡视,陆知大叫一声让他赶紧说。
“江之沅要带那个医生来!”
这下连事不关己正给容温剥开心果的魏徵都看过来了,孟知酒和陆知对视一眼,崔虞露出了个了然又暧昧的笑容,白无常更是张着嘴,眼睛向上一副回忆状,末了也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他不会吧……真的吗?”
这伙人除了凡人容温,最年轻的也活了一二百岁,这漫长的时光里,总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刻,也会像凡人一样找个看对眼的,谈个几年恋爱,要是真的有称心如意的,还会选择这几十年藏好身份,和这人共度此生,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有不少这样的对象。
只有江之沅,从做判官起,就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人,哪怕他不管用什么职业做兼职,投怀送抱的人都成群结队,女生多男生更多,但他从来没和谁走近过。
带了个男人,这事放在江之沅身上,就像是怕洗澡的猫有朝一日不仅突然开口说话,说的还是“我想洗澡我喜欢水”这样惊世骇俗宣言一般罕见。
众人还没理出个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门就响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