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甩开了孟尧,转身向楼上走去,说:“我要休息了。”
孟尧几步追了上去,从身后半抱住他的腰,让他暂时停下了脚步,还在追问:“那你和谁一起去?”
傅为义有点不耐地啧了一声,但是孟尧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还能有谁。”傅为义说,“合作方。”
“我听说是和虞家合作,是吗?”
“是。”傅为义抓着孟尧的手腕,把他的手扯开,“和虞清慈,行了吗?”
孟尧的眼神暗了暗,想起了订婚那天,傅为义身上沾上的气味。
他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只是又重新抱紧了傅为义,低下头,用没有受伤的脸颊贴上了对方的脖颈,轻轻吻了吻他的颈侧,说:“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傅为义忽然想起什么,提问:“你觉得。。。我和虞清慈,谁比较好?”
孟尧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你。”
傅为义笑了笑,摸了摸孟尧的头顶。
手心触碰到的头发很柔软,傅为义的心情也变得舒畅。
孟尧和孟匀的不同也不全让傅为义讨厌。
孟匀就绝对不会毫不犹豫夸奖傅为义。
他和虞清慈同在学校的乐队,颇有几分交情,也曾对傅为义说过,他认为虞清慈比傅为义更加成熟,总是高看虞清慈一眼。
让傅为义颇为不平。
傅为义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也不认为自己比虞清慈要差分毫。
但孟匀总归是不一样的。
如今孟匀死了,再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不如虞清慈,但这根刺早已深埋心底,溃烂化脓。
他要在所有方面都胜过虞清慈,以此向那个死去的灵魂证明:你是错的,你不该不爱我,更不该认为我不如他。
而孟尧毫不犹豫的回答,给了他一种迟来的、虚幻的胜利感。
仿佛通过这张嘴说出的,就是孟匀此刻的心声。
傅为义已经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好,比虞清慈更是如此。
这份胜利感冲淡了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些许。
“好了,孟尧,”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耐心,甚至连捏着对方下巴的力道都放柔了许多,“上去休息吧。”
他难得地,对孟尧说了句“晚安”。
*
直升机缓缓降落,停在停机坪上。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还未停歇,裹挟着砂砾和干草,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