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桥表示认可:“也是。”
傅为义语气平淡,话语里的残忍却不加掩饰:“最多两个月,孟绍铭就会破产,闻兰晞也会进监狱。这是我在孟匀葬礼上许诺的。”
“在监狱外见的最后一面,我总不能不同意。”
回到傅宅时已近黄昏,天色将暗未暗,宅子里静悄悄的。傅为义推开大门,一眼看见孟尧正站在窗边,垂眸接着电话。
“嗯,妈,我会和他说的。”
“为义不一定会同意。”
“我也想你了。”
“我没办法,他又不会听我的。”
“我会问问他的。”
听见傅为义的脚步声接近,孟尧转过脸,迅速结束了通话。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眼中却藏不住一点不安。
“为义,我妈妈说。。。。。。”
“我知道。”傅为义打断了他,“你想回去的话,可以回去。”
“你可以在监狱外见闻兰晞最后一面。”
孟尧弯弯唇角,凑近傅为义,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说:“谢谢你,为义。”
“她好像很着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担心她的精神不太稳定。”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知道的,孟家出事以后,她的状态一直不是很正常。”
“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接你?”傅为义挑眉,“我到哪里接你?”
孟尧歪头,撒娇一样说:“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你不会让我跑了。”
“你真聪明。”傅为义拍了拍他的脸颊,赏赐似的说,“十二点以后你要是没回来,我可以来接你。”
“你真好。”孟尧轻声回应他。
换了身衣服之后,孟尧出了门,傅为义让傅家的司机送他回孟家。
暮色四合,最后的霞光从地平线敛去,夜风开始变得阴冷,卷起庭院里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孟家的住址距离傅宅不远,也在城东,车程大约十五分钟。
车辆平稳地驶入庭院,熟悉的景物在窗外倒退,孟家的宅邸在暮色中像一座沉默的、用金钱与秘密堆砌的坟墓。
孟尧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耳膜。
他知道,今天母亲叫他回家一定另有用意,并不是简单的“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