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一家新的水行开业了。
远二郎是家底最厚的,她果真租下了个地方,做起了水行。
大家都知道店背后的老板曾是潜火军的军官,因此这家水行没人敢惹,反而格外尊敬,很多人照顾生意。
李真金做回了老本行,每天大街小巷地送水。
环饼仍旧是跟随他一起,不过,现在换真金推车,环饼在前面拉车,又或者是跟在身后,反正不管怎么样,真金去哪里,环饼都笑呵呵地跟着。
他们依旧是走遍大街小巷,走过每一条熟悉的路。
这样的生活平淡又充实,偶尔他们会碰到送水的张小凤,便会停下来,在路边的脚店喝上一碗酒,拉拉家常,解解乏。
这家水行生意好,车来车往。
可奇怪的事,水行的门口,每天睡着一个疯子。有时,老板还会请疯子进去喝碗茶,吃只鸡,改善生活。
众人都很奇怪,有过路人劝老板让疯子离开,免得招来晦气,影响生意。
可是老板说,不能赶,我反而要供好他,因为他是我们的护法。
护法?
这让路人更加好奇,这个邋里邋遢的疯子,一天不说一句话,每日里发呆,打坐站桩,晒暖。
这副样子,何时竟成了护法?
众人不知,疯子耳聪目明,看样子他是充耳不闻,可这条街上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他。
他便是马步飞。
马步飞对真金说,习惯了疯子一样的生活,不愿意回去了,现在这样挺好。
真金对他说,那你不妨在我们水行附近,我们权且做个伴。
马步飞答应了。
真金送水的时候,偶尔还会碰到其他熟人。
他们认出这个堂堂李都使,都十分惊讶,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遇到这样的事,真金以后便多个心眼,不走这条路线。
他喜欢清静一些。
木楞听说真金做了水行,经常来这里作客。
他仍旧住在那个破院子里,房屋经过修缮,勉强还能住人。
大哥李牢心是在这里自我了断,因此他并不想离开这里。
后来真金曾经提出过,要不要给父亲立个坟。
木楞拒绝了,他说打火人来说,火葬本来也算是个传统,大哥李牢心的尸骨还是撒入河里比较好。
真金答应了。
至于张择端,他给真金留下了一封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