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靖年纪轻轻就经历家庭巨变,后来又差点被摁在克六亲柱子上,人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被揠着长大了。
想想就有些难过呢。
只是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着,什么样的情绪都要被压在心底,压抑久了,未来某天也许会突然爆发出来。
这几年经过太多事,有些话别人当面不会说,可眼神会传达,梁靖对人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
好比现在,萧宴宁的表情明明和刚才一样,就连眼神都没什么变化,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梁靖眼神古怪地打量着身边之人,似乎想从他身上瞅出一朵花来。
萧宴宁被他看得心底起毛:“怎么了?”
梁靖有些纳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难道是他的错觉。
梁靖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孩子,人怪,想法也怪。
萧宴宁也没在这事上纠结,他道:“你想去哪里?我们快走吧,再不去就没时间了。”
他要回宫,梁靖要去练武学习,时间流水,得抓紧。
梁靖一听立刻把刚才的错觉放在脑后,现在是和小伙伴溜达的时刻,其他不重要的事不用在意。
萧宴宁是东街能逛南街也能走,一路之上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两人几乎是走一路吃一路。
萧宴宁胃口正常,梁靖平日运动量大,胃口也要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不少。
吃完小混沌,萧宴宁和梁靖还站在玩杂耍的地方看人家演绎胸口碎大石,嘴喷烈火等表演。
随着四周的叫好声,梁靖拍手,萧宴宁也跟着鼓掌。
甭管原理是什么,人家表演出来了,他们这些看客在旁边提供情绪价值,大家一起吆喝着,挺好。
看着表演,往箱子里扔了把铜钱,梁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萧宴宁一个人看这些会觉得无聊,带着梁靖跟带小孩子一样,无聊中就多了一抹新奇。
吃喝玩乐大半天,萧宴宁才决定送梁靖回去。出来时心情很兴奋,回去时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萧宴宁没看梁靖,而是说:“天天呆在家里,骨头都松了,再过几天,咱们去郊外骑马吧。郊外场地大,又没什么人,我们可以比赛。”
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梁靖忙道:“好啊。”
回梁府的路上,他们还碰到了提着元卤坊香酥鸡的安王萧宴和。
看到安王,梁靖的眼睛顿时一亮,如果说京城梁靖最佩服谁,那就是萧宴和。
萧宴和这些年能在南疆立功,也能去风沙之地守西疆。
萧宴和自己也愿意吃这份边境的苦,一年中有几个月都要到边境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