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虽然没有上山累,但也是一步一脚印下来的。
两个女孩子盖着羊毛毯子,在轻微的颠簸中,很快睡过去。
直到半梦半醒间,白楹感觉到了马车停下,又隐约听见春雨和一个人说话。
她还没听清,整个人处于迷迷瞪瞪状态,就被抱了起来,出了马车,外面风吹在白楹脸上,让她打了个激灵!
一下子清醒三分。
然后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男子怀里……男子怀里?!
白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
是扔。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白楹砸在了一床暖和的床被之中,不知道里面塞了多少棉絮或是动物的毛,软的不像话,仿佛置身云端。
白楹没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仅存的警惕心,在看见傅南歧走进来时,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马车很大,是长公主府马车的两倍。
白楹在云端滚来滚去,滚的衣衫头发都乱了。
真的太舒服了。
舒服到她可以完全忽视边上的大活人。
一个人趴在床被上自娱自乐一天。
傅南歧黑着脸,长腿一伸踹在白楹小腿上,“起来。”
“???”人干事?
白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到长安城了。
白楹掀开帷裳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
“这是去哪儿?”
傅南歧拉着张臭脸,“送你回国师塔。”
白楹“哦哦”两声,又问:“我怎么到将离哥哥的马车上来了?”
还有脸说。
要不是他看见,她都要被怀阳郡主身边的婢女扔大马路上了!
睡这么死,也不想想看那又不是她的马车。
怀阳郡主自己当然是要回公主府的,难道也要把她带回去?
傅南歧眼里明晃晃写着“猪脑子”三个字。
白楹:“……”
她对傅南歧的话保留意见,且她觉得他话里水分太多不太值得相信。
白楹靠着软垫,没什么精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