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行了礼,“我已不在皇家,归于布衣,方丈直唤姓名即可。”
智海打量了江衍片刻,忽而微微一笑。“江施主的执念似乎已经消了,毒像也淡了不少,可要求一卦?”
江衍无言,上前取了一签,递给了智海。
智海翻过签文,“拨云见月,否极泰来,恭喜江施主。”智海念了句佛号。“只要江施主放下执念,同苏施主莫再造无谓杀孽,想必皆会得偿所愿。”
“子渊?”江衍有些惊讶,“他也曾向方丈祈愿?”
江衍记得,苏子渊不信神佛,对此事嗤之以鼻。
“阿弥陀佛。”智海道:“月前,江施主毒发命悬一线时,苏施主曾经来过,在佛前足足跪了十二个时辰,为江施主求得安生。”
智海还记得,那个男子一身素衣来到此,在佛前将背脊挺得很直。
“我不信神佛,漫天神佛亦从未曾渡我。如今我恳求,若神佛有灵,善恶有报,让所有罪责落我一人身上,我愿意以命换命,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受煎熬,换他平安康健,安乐一生。”
江衍闻言,心口似乎被猛地一撞,塌下一块。
智海道:“江施主此行,可是心中还有疑惑?”
江衍回了回神,这才入了正题,道:“江某在先皇书案前寻得一封书信,才知晓半生性命得人所救,特来道谢。”
于情于理,他都该来一趟。
江衍问道。“方丈为何如此。”
安礼寺不问红尘,为何助他。
皇室笃信佛门,智海断定他为长生诀寻得关键,体弱短命,皇脉极弱,皇帝才能让他活这么多年。
“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智海再念佛号,“再者,老衲当年卜卦有误,有愧与秦施主。”
当年,秦暮筠卜卦《长生诀》吉凶,他算出秦暮筠“身负天命,未能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