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王府众人瞧见的便还是那个温润儒雅,面带笑意的静安王。
江衍进宫面圣,讲清了事情始末。
皇帝并未怪罪,反倒叮嘱江衍多加休养。
江衍仿若已经恢复了常态,回到王府里,将插在三皇子府中的暗桩动了起来,又将七皇子安排在兖州的别院,请了策论与武艺的师父来教导。
不仅如此,还安排人将长风派进宫的药换了下来。
又派了仵作去给青阳那些被下毒的弟子做了检验。
一气呵成,将进度放快了数倍。
十一只觉得江衍是在借此转移注意,反倒放了心。
江衍忙到深夜,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那月亮似乎是被切了一大半,歪斜着挂在天空上。
他此时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白日里被忙碌冲淡的那些不敢想,不能想的事情又涌上心头,
“时庭,对不起。”江衍望着那残月,面露悲戚。“我无颜面见你们,我杀不了他。所以,他的命债,由我来还,我这条命,代他赔给你。请你们稍待片刻,大事将成,江衍,以死谢罪。”
江衍这几日同左相相交频繁,大抵在讨论这立储一事。
朝中只剩三位皇子,三皇子善名远扬,四皇子资质中庸,六皇子母家虽势力雄厚,可是他身上的番邦血统也是一大隐患。朝中站在三皇子一边的人较多些,六皇子母家势力却也不容小觑,两边倒是有些僵持不下。
江衍示意左相,放出陛下属意六皇子的消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三皇子虽说有些意外,却还是立即召集一派的官员私下见了见。
看来收网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