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愁眉苦脸地躺在了榻上,双手抱着头,长吁短叹起来。
当初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怎么就非得当什么大汉皇叔呢?
还胆大包天地篡改了皇室族谱,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一旦事情败露了,不但身败名裂,还要满门抄斩。
如果现在自己不是大汉皇叔该多好啊!
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曹操干,他肯定亏待不了自己。
而自从当上了大汉皇叔之后,曹操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与之前不一样了。
他心存芥蒂,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跟刘协、董承穿一条裤子,哪天对他反咬一口。
这个该死的刘协,真够歹毒的,竟然拿篡改皇室族谱这件事来要挟我!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呢?
我不在衣带诏上签字,刘协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可是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今天刘协威胁自己,自己签了衣带诏,说不定明天他又让自己签什么卖身契,后天他又让自己签什么催命符。
唉!
自己有几条命够他这么折腾的啊?
现在是彻底上了贼船了,如果曹操回来之后,一旦事情败露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虽然自己是故意用另一种笔体写的,但如果仔细追查起来,也有扯不清的干系。
到时刘协和董承再一口咬定自己是他们同党,那曹操还不得把自己撕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刘备觉得应该赶紧离开许昌。
可是离开许昌去哪呢?
直接去谯县赴任?
曹操本身就是谯县人,那里全是他的亲戚朋友。
去了那里之后,如果衣带诏的事情败露了,自己依然是插翅难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