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毒。
慕时默默记下,草药记中有很多药材的记载详略不等,还是需得自己亲身实验过才知道。
现下有三师姐就方便多了。
另一头,闻人鹤拿着一张纸,左右颠倒来回看了不下十遍,也没将上面画的和地上长的对上号。
慕时亲手画出了青荇叶的模样,说要摘来涮锅。
面前的好几种叶子差别倒是挺大的,但这画的……跟哪个都像。
他正纠结着,旁边伸出一只手摘叶,替他做了选择。
“是这个。”钟离砚的声音温润含笑,“小时的画比较特别,不够了解她的人,定是看不懂的。”
闻人鹤沉默地捏碎了纸张的一个角。
“青荇叶味甜不涩,不止可以用药,还可以做菜吃,小时一向都喜欢的。”
闻人鹤头也没回,“钟离公子对草药也有研究?”
“本是不了解的。”
钟离砚缓缓道:“我有一次闯秘境眼睛受了伤,开始畏光。所以小时差人送来一罐药液,只要将白布浸泡后裹眼七日,就能痊愈。很久以后我才得知,那罐药液中有一味穹风草,是小时亲自上山,千辛万苦所得。”
闻人鹤愣住。
“为寻一株穹风草,我被看守山谷的神兽一翅膀呼下山顶三十九次,次次都骨折。”
慕时曾经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在他耳边响起。
她明明说过,她的执着是为了学草药,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个人。
定是骗他呢。
钟离砚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道:“我竟让她为我受苦,实在不该。后来我反省自己,身为她的夫君,理该……”
“我师妹可没说她嫁过人。”闻人鹤冷冷打断,“哪来的夫君。”
钟离砚轻笑,“是我失言。”
“总之,不了解自己的未来妻子所喜,定是我的过错。”
闻人鹤将纸张揉皱,揣进袖中,折下一大把青荇叶,转身欲走。
见他无动于衷,钟离砚扬声又道:“听滕玉小姐说,阁下的剑,完胜西陵氏西陵桥。”
“顺手的事。”闻人鹤轻蔑道,忽然顿住,“你莫不是也和他一般不自量力,想要试试我的剑?”
钟离砚捏紧手心,“请阁下赐教。”
“可惜。”闻人鹤幽幽道,“师妹不许我再跟人比试。”
“为何?”
“因为……”
闻人鹤转过身来,与他视线交汇,彼此的敌意正面相接。
“她怕、我会失手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