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两个人有过的最近的距离,但眼前的云雾被拨开,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沈予栖突然变得很有存在感。
他的气息、温度、味道,属于成年男人的气场,似乎都多了几分不容忽视的霸道与侵略。
“我的请求是……”沈予栖抬起手轻轻拨过季微辞额前一缕稍长的头发,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眼角和耳朵,又克制地收回。
“现在不要给我任何回答。”他轻声说,明明肢体动作是带着侵略性与掌控感的,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强硬,温和而耐心地确认,“可不可以?”
说完,他收回自己撑在季微辞腰边的手,拉开了一些距离,目光仍锁在面前人的脸上,安静地等一个答案。
季微辞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说。就像他拒绝其他人一样,说不想和任何人建立恋爱关系,说给不了他同等的回应,说不懂爱或是不喜欢。
他看一眼沈予栖,又别开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周日下午,季微辞收到了沈予栖上飞机的消息。
他看完消息才将手机关机,放到缓冲区的储物柜里,换好白大褂进实验室。
往后几天,沈予栖偶尔会打来电话或是视频,内容都是监督他好好吃饭。
自从那天过后,沈予栖似乎变得更有分寸,联系时的尺度停留在普通朋友间的关心,没有再说过越界的话。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季微辞也松了口气。他并不明白感情上的事,本能地不想失去和沈予栖的这段关系,可又无法做到对现状视而不见。
这世界上存在那么多种亲密关系,可他没有可参照的范本,好像对哪种都不熟悉。
从父母在成长过程中的对他的每一次喜怒哀乐袖手旁观开始,他就变成了一台机器,一个训练的载体,一个被刻意打造的畸形造物。
但沈予栖的爱那么鲜活,不应该投入一潭死水中。
季微辞又开始投入高强度的工作,只是哪怕再忙也真正做到了按时吃饭——沈予栖说会抽查就真的会抽查。
他有些无奈对方的过分紧张,要知道两个地方可是有时差的。
“小季老师,吃饭去!”同事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来,季微辞应一声,出了门。
吴枫看季微辞出来,笑道:“最近叫小季老师吃饭变容易了。”
楚璇跟着点头:“以前工作没做完小季老师可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季微辞以前不觉得,如今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才看清很多事。
他意识到沈予栖已经占据了他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那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像温水煮青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很难彻底剥离开了。
沈予栖其实有点坏。季微辞冷静地想。
手机屏幕亮起,沈予栖发来消息,问:“有没有吃午饭?”
季微辞算了下时差,纽约现在凌晨一点,他微抿起唇,没有立马回复。
饭桌上,大家聊起追楚璇追到整个PMI都知道的那位“深情哥”。
楚璇如释重负道:“他谈恋爱了,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身边的助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讶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他真的很深情呢!之前表现得非你不可,这不转头也换目标了吗!”
吴枫八卦道:“和谁谈的啊?他追过你的事感觉整个院里都知道了,还能衔接得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