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爆炸,在法阵内部疯狂响起。恐怖的能量冲击,让秦峰的【原初熔炉】道印都剧烈地震颤起来,上面浮现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没用的。”
掠天王的声音,如同神明的宣判,“我的阵法,克制一切法则。你的道印,吞不了它。”
眼看道印即将崩溃,秦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放弃了防御,将所有力量汇聚于手中长枪之上,朝着法阵的一个节点,发动了最狂暴的攻击!
“破!”
他以伤换伤,硬生生顶着无数金色小剑在【银白之躯】上炸开的剧痛,将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黑芒,狠狠地刺在了其中一根黑色羽毛的根部!
那里,是整个法阵在成型之前,能量流转最薄弱的一点!
“咔嚓!”
一声脆响,那根巨大的羽毛,竟被秦峰这搏命一击,硬生生轰出了一道裂缝!
整个法阵的运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停滞。
就是现在!
秦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从那道裂缝中强行挤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继续向远方逃窜。
“哦?”
掠天王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讶色,“竟然能在我阵法闭合的瞬间,找到唯一的生门?你的阵法层级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他身形一晃,再次消失,继续那不紧不慢的追杀。
就这样,一场漫长得足以让任何生灵绝望的追逃,正式拉开了它血腥的序幕。
第一个百年。
秦峰几乎是在刀尖上度过的。掠天王的阵法,层出不穷,诡异莫测。
有时,他会踏入一片看似寻常的雾气,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无限拉伸,化作了一座永远也走不出去的重力迷宫,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一颗星辰。
他只能一次次引爆本源,以最野蛮的力量,强行撞碎空间的壁垒。
有时,他会在一片荒原上,遭遇从天而降的陨石火雨。
而那些陨石,在落地的瞬间,便会化作一尊尊战力堪比高级封侯的符文傀儡,悍不畏死地向他发起围攻。
他不得不杀出一条血路,而每一次战斗,都会消耗他海量的体能与本源。
最危险的一次,他被一座无形无影的“寂灭心阵”所笼罩。
阵法无声无息地侵入他的心神,引动他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绪,试图让他的道心崩溃,自我毁灭。
若非他曾在血神恐虐的幻境中,经历过长达十五万年的心灵战争,意志早已被淬炼得坚不可摧,恐怕早已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百年光阴,秦峰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他引以为傲的【银白之躯】,此刻布满了狰狞的伤口与裂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