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晁就这么看了她好一会儿,扯着嘴角扬了抹苍白的笑,“我战胜归来,阿月不为我高兴?”
姳月从没见过他这般样子,明明在笑,浑身却都是落寞,她心口也说不出的窒闷。
“怎么会。”姳月声音低低的,“你这次战胜归来,圣上一定多有嘉奖。”
“你呢?给我什么嘉奖?”祁晁泛着血丝的双眼紧盯她不放,“启程前,你可答应过,我得胜归来,就得给我一个机会。”
两人自幼相识,祁晁这些不着调的话,她起初听得恼,后面就习惯了,他这么问,她也就点头,
回头他来讨说法,她抿唇一瞪,他就摆手投降。
这一次,姳月竟然答不出来。
“好好好,我知道你又得恼。”祁晁宠溺说着,笑容放大了一些,展开双臂,“那拥抱一个,不过分吧?”
“祁晁。”姳月哑声唤,目光复杂,终是开了口,“我已经成亲了。”
一息间,所有声音消失,压抑的安静。
祁晁胸口起伏剧烈,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周身偾张着一触即破的戾气。
可姳月话已经说出口,没有收回的可能了,“你知道我喜欢叶岌的,我与他成亲,也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祁晁牵起盛满怒火的眼睛。
姳月从未见过他这般动怒的模样,仿佛浑身都绷着的戾气,连同身上的甲胄也更显得冷硬。
她冷不丁被吓得后退了步,垂低的眼睫颤颤不休。
祁晁死命按着胸口想要杀人的怒火,“那我算什么?阿月,你当我什么?”
他满怀着欢喜,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赶回来见她,得到的却是她竟然嫁了人的消息。
他逼视的目光让姳月想要逃,偏又无所遁形,从前祁晁从不会对她说重话,这是第一次。
可是……可是她从未说过喜欢他,他何必这么生气,无非是她瞒了他。
她愧疚,她心虚,所以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为自己的坏竖起高墙,“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祁晁怔然重复。
姳月被他眼里的受伤所刺痛,垂眸避开,声音也轻了很多,“我说过不喜欢你的。”
“是,你说过。”祁晁自嘲扯着嘴角,她何止不喜欢他,他还知道,她一心扑在叶岌身上。
可他认为,叶岌迟早要和沈依菀成亲,陪在阿月身边的最终会是他。
可为什么,阿月喜欢叶岌便罢,叶岌又因何会跟沈依菀退亲。
他说过,他绝不会对姳月动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