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了几许,长公主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替她择一门好亲事,这般也算有个了结。”
姳月只想了一瞬便摇头,“恩母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长公主见她左右不听劝,一时气恼,“随你。”
“恩母。”姳月惴惴唤。
长公主不理会,屈指支着额侧,闭眸假寐。
如慧笑着打圆场,“长公主许是乏了。”
姳月神色黯淡的点点头,“那我不打扰恩母休息了。”
水青跟着姳月从公主府离开,忍不住低声问:“夫人为什么不答应长公主说的,这样一来,沈依菀也不会再缠着世子。”
“你不懂。”姳月摇头低语。
她当然也想让沈依菀不要再出现,可她已经抢走了叶岌,再将她塞给别人,实在太坏了。
虽然听上去假惺惺,但她真的做不出来,尤其是看到沈依菀因为她变得这么可怜。
只是没想惹了恩母生气,姳月眉头细细拧起,神色苦恼。
马车经过珍馐楼,姳月心念一动,出声道:“停下。”
珍馐楼里都城里最好的酒楼,点心师父做的糕点更是一绝。
恩母就最爱吃这里的金丝燕窝翡翠糕。
想到恩母先是被祁怀濯,又是被她气,姳月当即决定进去买一些糕点送去公主府,也好让她消消气。
*
城郊猎场,叶岌单手握着缰绳,趋马慢行在林间。
宽袖被扎紧在革制护腕下,窄腰劲瘦,衣袍随风猎猎,放大了往日被一袭儒衫规束起来的桀骜。
祁怀濯行在前方,拉弓放箭,箭头在空中破出铮铮的声音,伴着一声凄厉的鹿鸣,一头梅花鹿中箭倒地。
祁怀濯跃下马背,朝着倒地但还没有咽气的鹿走去。
小鹿预感到危险,呜鸣着蹬着受伤的后退想要站起来,然后又狠狠跌回去。
祁怀濯面无表情,握住长箭的尾部,猛得拔出,嘶鸣声震响林间。
他将拔出的箭重新拉到弓上。
而在他身后,叶岌向步杀伸出手。
步杀将手里的弓箭递上,看着叶岌挽箭拉弓,箭头朝的竟然是六皇子的方向。
步杀一凛,“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