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细细的字眼里,裹着无尽的不安和忐忑。
傅瑶只当她是对沈依菀心怀有愧,毕竟这事换做旁人看了一定少不了有龃龉。
可她毕竟与姳月多年朋友,论亲疏,论情谊,她怎么也是站在姳月这边的。
“感情之事,本就你情我愿,虽然叶岌曾与沈依菀订过亲,可也是过去的事了。”
“对,都过去了。”姳月小声重复着,嘴角牵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就是。”傅瑶一脸认真的点头,“再说了,又不是你逼的叶岌退婚。”
姳月才弯出的笑容随着傅瑶的话消失殆尽,面靥上的血色也慢慢褪去,泛出不安的苍白。
……
离开伯府,天已经大暗,马车平稳往前使去,姳月心神不宁的靠在软垫上,脑子里全是关于沈依菀回来的事。
当初她和叶岌成亲,沈依菀伤心欲绝之下离开了皇都,说过不会再回来,可过去还不到半年,她怎么就回来了。
叶岌知道吗?
姳月想起昨夜他那样折腾自己,清早又嘱咐水青不得叫她,是不是就是不想她见到沈依菀,会不会他们已经见过,会不会。
姳月攥握紧指尖,明净的瞳眸里此刻全是慌乱。
不会的……一定不会,她摇头安慰自己,如果叶岌真的恢复,一定不会那么轻松的对她。
她垂低着头,小声重复,“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姳月眨去眼里的慌乱,闭紧眼帘,把头靠在软垫上,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
随着马车的颠跑,她思绪也逐渐飞散开,浅浅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漆黑,是已经到了吗?
周围安静无声,水青呢?
姳月坐起身,不安的低唤,“水青。”
没有回应。
同时,她听到马车里还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低沉,冗长……危险。
“谁!”
姳月轻声惊唤,车帘被夜风吹开了一角,借着月光,她看见有一道黑影坐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