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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亭的车在酒店面前的停车场横着。
孟秋一出来,他就把车门开了,骨骼分明的手腕一晃而过,纹丝不动坐在后排,没下来迎。
这个角度孟秋看不到赵曦亭的脸,但能看到材质高档的西装裤弓蛰在黑夜中。
他还在抽烟,没有烟灰缸,烟灰抖擞在地上,斑驳灰亮。
他这样的人,连批评都奢侈。
孟秋在他旁边站定。
赵曦亭自顾自抽烟,像压根没发现她这个人。
他沉默得骇人,孟秋的牙齿咯咯地开始打架,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就是忍不住发抖。
孟秋不是几年前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以前她吓着了只敢干等着,现在她不打算受气,干脆利落扭头就走。
她步子刚迈,听到扔烟头的声音,紧接着冷硬的衬衫袖口割上她皮肤,她来不及尖叫,被蛮横一拽,整个人往后仰倒,臀砸在他膝上。
孟秋惊慌地要站起来,手掌糊在他的喉咙上,不管指甲会不会抓破他的皮肤,一通乱挥,脸涨红了,找到胸膛的支撑点,指腹抓握,所经之处全是紧致的肌肉。
她的鼻腔连同人一起,灌满了他清冽的气息,霸道的味道如同水银浇筑,盘成锁链,将她捆起来。
她小腿才使上劲,上半身拼命往车外扭,要逃出去,他抻直手臂,眼疾手快“砰”的一扯,把车门关了。
他把她钉在副座的软椅后背,她的侧脸挨挤冰凉的皮面,浑身却是滚烫的。
他的唇不客气地欺上她耳朵后面,沿着细腻光滑的颈线啧啧亲出吮吸的水声。
痒。
张惶。
孟秋揪着他的衬衫领往后扯,边捶打他的肩胛骨,赵曦亭发了狠地握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嵌。
布料和皮带在打架,金属和布帛摩擦的声音绞成一团,伴随着喘。息声,暧昧得让人捂耳朵。
赵曦亭握住她后颈,胸膛上下起伏,和她鼻尖对鼻尖,眼神发冷,薄唇竟然有些抖,“他抱你了?”
孟秋肺叶里全是惊慌和寒气,张着嘴大口呼吸,她的头发全然散了,发尾吱吱歪歪挂着绸带。
整个人又惊又渴。
她喉咙干得,睫毛乱颤,视线惊魂不定的无法聚焦。
赵曦亭压着声,面容全然是森寒的暴戾,“说话。”
孟秋浑身没力,嗓子全软了,又惊又惧,鼻息张张合合,“你让我说什么?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
赵曦亭视线攀着她鼻梁往下滑,黏在她唇上,又徐徐抬上来,蛛网一样网住她瞳仁,又黑又深。
她一如少女时清澈透明,一看就透。
赵曦亭戾气熄了。
他鼻尖侧了点角度,矮下唇去吻她,安抚似的缓缓——,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