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望,她这句话何不是以奇特方式的一语成谶。
直到她问出那句时薪。
赵曦亭重新审视了一遍孟秋。
是挺好。
如果那日阮寻真没有弄混孟秋和秦之沂,他或许不会以看待未来妻子的目光度量她。
当时他那些转瞬即逝的思绪,每一丝每一缕,都促成了他们后面的孽缘。
也称得上宿命。
—
相处之后,赵曦亭发现孟秋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强,是在看到那些画的时候。
凌晨两点。
森白的屏幕光从电脑印出来。
画上的人算得上赤。裸。
赵曦亭摸了一支烟,缓缓点上,往椅背一靠,神思难辨地望着那些画。
作画人功底很好,神韵像了九分,少女瓷白的身体微微蜷缩,在浴缸里一览无余。
赵曦亭看得久了,黑夜中,脸色冷成阴白色,像截了一半的白蜡烛,绕着沉沉的烟雾,半点暖火都点不着,通身绕着让人发凉的鬼气。
赵曦亭脉搏疯狂跳动,他看画这几分钟,挺想杀。人的。
那会儿孟秋才十六七岁。
小姑娘脸皮薄,尤记得他第一次吻她,她紧紧闭起齿关,浑身僵硬地颤抖,没有一个毛孔不在诉说害怕到极致的情绪。
她自尊心很强。
更何况面对这些画,没生什么病已经非常了不起。
赵曦亭想到的不止杨疆。
孟秋他们那个年纪瞧什么都兴奋,半大黄毛小子,听个声儿都能遐思连绵,看一眼这些画还得了?
杨疆只是执刀的其中一只手,还有更多更锐利的刀尖在她自尊心上划。
一想到此,赵曦亭眼睛狠戾地眯起来,烟灰抖落不少,在他西装裤上斑驳地落着,按他的本性,这些臭虫一个都活不了。
从社会安定角度来说,他弄死他们是在做好事。
从人性上来说,从来没有只施行一次的恶念,只要犯过一次罪,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杀了这些人,他们也好尽早投胎,来世重新做人。
他冰冷无情的目光挪到那张清白可人的脸上,徐徐眨动,眸光柔软起来。
屏幕上沾了一粒烟灰。
他不小心吹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