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真疑惑着打开,香囊里果然是两缕头发打成结状。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谢霁半跪着蹲下,与她平视着低哑道。
谢宝真心间一暖,将两缕头发重新塞好归回原位,红着耳尖软声道:“我还以为你整日想的都是朝堂大局呢,没想到还有心思折腾这些。”
也亏得九哥今日醉了,否则定不会将这些少男心思的小秘密说给她听的。
“还有。”
谢霁道。
“还有?”
说完,只见谢霁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将一个裂痕累累的彩色泥人搁在案几上。
是谢宝真曾送出手的、照着谢霁的模样捏的泥人,碎裂过,又被人细心地用黑漆一片片胶起来,勉强恢复了原样,只是裂痕依旧触目惊心,手肘处更是缺了一块……
“怎么会在你这儿?”
谢宝真惊讶非常。
黛珠不是说不小心弄碎了,拿到后后门外的树下丢了么?
当初她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还伤心生气了好一阵子呢,怎的会在九哥这里?
窗边三尺暖光投入,谢霁的眼睫也像是撒了金粉似的柔软。他将那泥人放在谢宝真的掌心,蜷起她的手指,使得她牢牢握住那只伤痕累累的泥人。
“这次,不要再把我丢掉了。”
他说。
谢宝真的心骤然一疼,忙解释道:“不是的,九哥。泥人不是我砸碎,也并非我丢掉的!”
她将那时黛珠的粗鲁过错一一道来,小心翼翼地观摩着谢霁的脸色,心疼道:“……我万万没想到如此巧合,黛珠私自丢的东西刚巧被你撞见捡到。九哥,你那时一定很难受罢?以为我不会原谅你了对么?”
谢霁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黑沉的眸子凝望她许久,方轻松道:“那就好。”
“这次,我一定会收好它的。”
谢宝真亲了亲他深邃的眉眼,又倾身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谢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抬手环住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以奇怪的气势契合相拥,夏末初秋的阳光洒在他们相拥的身上,映着西窗鸟语,像是镀了一层光般明丽。
“九哥,你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么?”
谢宝真将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上,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