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似乎看出了他的挣扎,心里愈发得意。他偏偏故意把碗举高,猛地咕咚一口灌下去,随后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笑声里带着点挑衅:“蘑菇汤啊,就是清火,不像辣椒水那样狠,不过下去舒坦。”
这话听在许大茂耳朵里,简直像刀子。他牙关咬得咯咯响,眼神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转过身,佯装不屑地走回自己屋里,可脚步虚浮,差点栽倒。心里却在暗暗翻腾:“我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再熬下去,院子里人都要看我笑话。刘海中,你给我等着!”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桌沿,手心却冒出一层冷汗,指尖抖得厉害。眼皮子发沉,耳边嗡嗡作响,屋子里的摆设都跟着晃动,好像一下子要塌下来。他皱着眉,心里骂:“妈的,怎么突然晕得这么狠?不会是火气太大,把身子折腾坏了吧?”
晕意来得快,压得他透不过气,他缓了好一阵才勉强站直身子,扶着墙一步步挪到炕边坐下,心口的燥意渐渐带上了几分恐慌。他不是没受过伤,也不是没生过病,可这种毫无预兆的头晕,让他心里有种被不安死死攥住的感觉。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烫得厉害,像火烧一般。他心里一紧:“不会是白天忙得太狠,累着了?还是辣椒水喝得太过了,把火气逼上来了?”念头翻涌,心跳越来越快,像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这时院子门口传来许大茂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他显然是又被酒折腾得头重脚轻。正好瞥见屋里灯光摇晃,心里一惊,暗暗嘀咕:“何雨柱这小子平时像头牛似的,咋今天动静不对劲?”
他轻轻探头,眼见何雨柱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桌角,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生出一丝幸灾乐祸:“他也有这时候?平时嚣张得很,今天晕成这模样,怕是也撑不住了。”
可转瞬,他又缩了缩脖子,心里发怵:若真出了大事,院子里人追究起来,自己跑不了。更何况,何雨柱要是倒下,院子里少了这股子威慑力,自己怕是更容易被人当猴耍。
屋里,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直,低声咕哝:“不能倒下……我倒下了,这院子就真乱套了。”他心里明白,这院子里人情冷暖,盯着他的人不少,若被人抓到虚弱的把柄,传出去只会落下笑话。
他使劲捏了捏大腿,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些,强迫自己稳住身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就算再晕,也不能让别人瞧见我软。”
许大茂在门口徘徊,心里犹豫不决。他想装作路过,说两句讥讽的酸话,可看何雨柱脸色苍白,又隐隐有点不敢。他心里暗暗较劲:“要不要进去?要是我帮他一把,他会不会记得我的好?可要是我上去,他翻脸说我幸灾乐祸,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他的心情像被拉扯,两边摇摆不定。最后,他干脆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悄悄转身回屋,嘴里却忍不住喃喃:“何雨柱啊,你要是真病倒了,院子里的人再没人压得住,我倒是乐得看热闹。”
屋里,何雨柱靠着墙,呼吸渐渐平稳,晕意仍在,但没有方才那般猛烈。他心里却警觉起来:“这事不能再大意了。火气太盛,身子真要出岔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用力握紧拳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得给自己找点方子压火,不能再胡来。
他蹭蹭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到角落的药柜前,心里一阵翻腾。柜子上摆着几小瓶自配的草药粉、散剂和几片丸子。他挑出一小包,拆开袋子,轻轻嗅了嗅,草药的苦涩味混着淡淡的香气扑入鼻尖,让他本就烦躁的心里多了几分沉稳感。
“得吃点东西压压火,再不行,明天还得忙活。”他喃喃自语,把药舀进小碗里,用温水慢慢冲开。水面上浮起淡黄色的药液,散发着略带苦味的气息,令人皱眉。他盯着那碗药水,心里犹豫片刻,手微微发抖:“唉,这东西苦得像吞火,可不吃,明天怕是撑不住。”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何雨柱心头一紧,下意识抬眼,却看到许大茂蹲在角落,半身藏在阴影里,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的药碗。那眼神,复杂而微妙,有几分好奇,又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
“柱子,你这是……自家熬的药?看着可真……苦。”许大茂小声开口,嗓音里带着些颤,像是怕被发现自己在偷看。
何雨柱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苦?当然苦,你以为吃了它就舒服?不苦,哪来效果?吃药也是折磨,吃完才叫舒服。”他把药碗端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苦涩冲得舌尖发麻,喉咙里却涌起一股清凉感,像一条细小的溪水顺着胸腔流下,驱散一部分烦躁。
许大茂看着他喝药,心里更不是滋味,眼珠子几乎要翻起来。心里盘算:“他看着晕得厉害,还能镇得住,真是硬气。要是我也有这耐性,该多好啊。”可这念头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焦躁和无力感。他手紧攥着膝盖,指节泛白,心里暗暗骂自己:“我到处奔波、赔了银子,连口药都得看人吃,这日子真窝囊!”
何雨柱把药喝完,深吸口气,把碗放回案板上,闭眼休息片刻。脑子里却没闲着,思绪像机关一样转个不停:这头晕、痘子、火气,都得想法子慢慢调理,否则再忙活几天,怕就要彻底受不了。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得调整作息,吃点药,喝点汤,把这身子撑稳。院子里,能撑的人才行,别人等着看笑话,可我不能倒下。”
屋外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带着夜色的冷意。许大茂偷偷退了几步,心里一阵煎熬。他本想趁何雨柱虚弱挑衅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