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思邈看向手术台方向,甄立言还以为他是在配合自己的解说,顿时来了兴致,说的愈发起劲。
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嗓子里都带着几分抑扬顿挫。
“那桑皮线不用老夫多说,孙道长您应该最是清楚,那是历代外科医者常用的缝合线。
经过特殊手法炮制后,韧性十足且不易感染,可以很好的被人体吸收。
无须另行拆线,这无疑会大大减少病人二次痛苦;
至于挂满整个屋子的琉璃灯,听小公爷当初解释,是为了保证手术室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如此布置,既能避免阴暗影响视线,让医者进行手术时精准无误,又能排除烛烟对室内无菌环境的污染。
要知道那些看不见的小虫子,可是伤口愈合的大敌。。。”
越是往下听,孙思邈心里感慨就越多,眼底泛起阵阵波澜。
他实在是没想到,李斯文设计手术室时,连这些边边角角的细节都考虑周全。
见微知着,可见他为了发展外科,暗地里耗费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准备。
可能也许。。。自己真的是错怪他了。
这货虽然爱财,耍滑,贪恋美色,浑身透着股世俗气,但其实一直在暗中布局?
若自己猜想不错,那李斯文这份深谙藏拙的心思,实在难得。
就在甄立言絮絮叨叨的讲解时,李斯文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他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
确认针线均匀、伤口对齐,没有任何问题后,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他刚想抬手擦汗,伢娘便拿着毛巾探手过来。
想了想,摆手示意所有人先行离开,为病人保留一处安静的恢复所在。
这屋里已经够亮了,无需额外的电灯泡。
走出手术室的下一瞬,一直紧绷神经的王医正,再也忍不住心里涌出的激动。
手舞足蹈着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成了!竟然真的成了!想根治肠痈必须先学会开膛破肚,某没有选错路,是留在长安的那些蠢蛋站错了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