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梆——”
“梆——”
“梆——”
正这时,子时的更声敲响了。
从现在开始,直到第二天一早,不能离开房间。
柴雨生屏气凝神,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耳边却一片寂静,长久没再传来任何响动。
他的眼皮渐渐发沉,意识也不知不觉游移起来,几乎要陷入睡眠。就在这时——
“咣——”
钟声骤然响起。
柴雨生心头猛地一跳,一个激灵坐直,脊背紧绷,出了一身汗。
他强压着心跳的震动,竖起耳朵,死死听着,但四周依旧寂静无比——并没有开门声传来。
看来今夜,没有人离开禅房。
柴雨生带着一身冷汗,慢慢把身体放松下来,在五更天敲响之前,获得了一点短暂的睡眠。
第二天。
寅时一到、五更天刚一敲,柴雨生就推开房门。
和他同样迅速的是谢听雪和林采闲,不多时,贺寂言也开门走了出来。
但没有渺语。
渺语不仅没和贺寂言在一起,也不在任何一间禅房里。
这一次,贺寂言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安的神色,他不紧不慢地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刻意躲避了其余三人的视线,自顾自向山道走去。
尽管他装出一派无事发生、云淡风轻的样子,柴雨生还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了些许挣扎。
柴雨生心里的疑惑快要溢出来了,他又看向那两个小女孩,林采闲对他礼貌微笑,谢听雪则在晨光中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栋矮木楼上。
那栋矮木楼距离他们的僧人禅房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棵松树,形制朴素,檐角低垂,正门上方悬了块黑漆老木匾,上书“方丈院”。
谢听雪注视着方丈院,若有所思。
柴雨生见她思,也跟着思了会儿,但没思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谢听雪就回神,一声不吭地和林采闲挎着胳膊走了,一张白净的小脸冷若冰霜,压根没理会柴雨生。
柴雨生抿着嘴,默默注视着她们的背影。一夜过去,所有人身上的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林采闲的气色甚至更好于昨日。他们都在吸收慈藏寺所谓的“灵气”,这也就意味着,又一批僧人的生魂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