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救我……吗……”
“你……不救我……吗……”
柴雨生见屏风里的女子对祝祜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一直盯着自己,就明白过来她也看不见祝祜,这是针对他的。
于是柴雨生颤抖地点了下头,说:“救……”
女声说话的内容立刻变了。
“狠心人……丧天良……不得好死……”
“狠心人……丧天良……不得好死……”
“狠心人……丧天良……不得好死……”
整个房间都萦绕着这道声音,从床塌里,到墙纸里,再到屏风后面,四面八方都是这句话。
柴雨生呼吸得越来越急促,吸气时甚至都控制不了地发出哨音。祝祜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很低地说:“没事。”
祝祜镇定地指导柴雨生:“问她什么意思。”
柴雨生深呼吸数次,问了。
窸窸窣窣的女声再度响起,这一回,她像是在迷茫地发问:
“救……救……我……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救……救……我……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救……救……我……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这道女声简直变成了回声,在整间房里横冲直撞,而下一刻,咣的一声!
红木桌案上的那只瓷瓶倒了。
柴雨生嗖地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这房间里的瓷瓶、油灯、坐垫都是带有花纹的。这些花纹全都是扭曲的人形,似乎在挣扎着要爬出来。
柴雨生牙关打颤,蓦地想起,在这个屋子里,还有一样有着同样花纹的东西,他一直避免直面——
那面巨大的镜子。
祝祜先于柴雨生意识到这一点。
“镜子照不出来我,也没有东西。”
祝祜说。
柴雨生惊魂未定地看了眼祝祜,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似乎用上了这辈子所有的胆量,才哆嗦着挪脚,站在了镜子前。
一开始,柴雨生在镜子里只看见了自己。
但下一瞬,他就看见,在他身后突然出现了那个屏风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红嫁衣,淌着血泪,惊恐地瞪大双眼,冲柴雨生伸出手,像是要趴在柴雨生背上似的——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