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他领兵攻打参狼山,后在山下撞见,他从未没有表露过一次怀疑。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匪夷所思了。
她前脚才到金陵没多久,这几个小丫头后脚就跟到了,要说没人相助她才不信。
更不要提她们是如何潜入荆府,如何知道她住在北厢。
最大的可能性符宴归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是想借这机会试探自己真实的身份。
南絮性情歹毒,又如此痴恋情郎,要是让她撞上了自己的下属眼巴巴跟来,十之八九是要灭口的。
好在总算没有赌错。
长陵挑了挑眉毛,“笑话,我不是门主,还能是谁”
“我们、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听风干笑两声,“门主,您若是她人所扮,恐怕已遭了不测,我们就更应该替您报仇了,对吧”
长陵“哦”了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来感激你们不成”
“属、属下不敢。”
话至此处,外边的人应该都听个分明了,长陵瞥了她们一眼,“看在昔日你们忠心侍主的份上,我姑且饶你们一命,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她没把话说完,几个姑娘已听的心有余悸,连连颔首称是。长陵冷笑一声,转身欲要离开,走出两步顿足,回过头问:“谁身上带着麻魂散”
这问的没头没尾,不等听风出声,年龄最小的琴儿倒先脱口答道:“我,带了”
“拿来。”
长陵伸出手。
琴儿依言伸手入怀,掏出一红瓷小瓶,长陵皱了皱眉头,理所当然问:“解药呢”
“啊喔。”
琴儿一呆,又恍过神来,傻愣愣递出一个白瓷瓶子,长陵接过之后,连瞧都懒得多瞧,径自朝门外走去,四个姑娘完全懵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门主为何忽然索要麻魂散。
长陵本就打算让她们信服后再来这一手,心中姑且松了半口气,正待开瓶确认一下解药的气味,倏然之间,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响,一道影迹闪电般的缠住她的左腕,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灰色软鞭。
她下意识要握住鞭子,奈何右手攥着解药腾不出手,犹豫的一刹,鞭绳绷直,整个人竟被生生拽了出去
长陵反应飞快,几乎在一瞬间就将解药塞入兜中,正要顺势出掌应对来者,抬眼一看,倏地停了手那人一身长袍素白,在黑夜里尤其惹眼,却不是叶麒是谁
鞭绳劲道一扯,将长陵揽至跟前,与此同时,尖锐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架上她的脖颈,但也只是轻轻靠着,未再进犯分毫。
他眸光深沉冰冷,与昔日里的逢人三分笑颜判若两人,“你是谁”
长陵尚没吃透怎么出现在庙外的人会是他,听他这么一问,“你瞎吗”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一个错眼,但见院门后露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居然是符宴归。
她眼角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