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他一对上云锦的视线,就知道自己没有错。
她就是在问,要不要和她睡觉。
花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像生生不息的野草,也像封印在冰层里的火焰。
漆黑,明亮,坚定。
就连耍流氓,都那么坦然和无畏,仿佛是国王对乞丐悲悯的施恩。
短暂的愣神后,花郁平白生出一股恼怒,一时间眼神更冷:“对不起,我不卖。”
云锦笑了。
她的五官淡淡的,不做表情时会显得有点冷,但一笑起来又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在花郁看来,平易近人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本高高在上’。
头又开始疼了,花郁心中厌烦,直接转身离开。
“你看起来很缺觉。”云锦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
花郁决定要走的时候,就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于是回头看向她时,不再遮掩自己的攻击性:“关你什么事。”
云锦没有被他挑衅的语气激怒,只是道:“我从昨天早上八点到现在,也只睡过两个多小时。”
花郁不懂她跟自己说这个干嘛,黑沉沉的眼眸依然凌厉。
云锦无声笑笑,示意他帮自己开酒。
花郁没动。
云锦索性自己动手,给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
“喝一点,好入眠,就当是你给我打折的谢礼了。”云锦将他的那杯往前推了一下。
这个女人从问完为什么要选名庄香槟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荒诞离奇,完全不在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内。
太荒唐了,花郁反而笑了,沉静的眼睛里仿佛烧起两簇火焰,总算有了一点年轻人的肆意。
“用、不、着!”他拒绝得很彻底。
“不领情啊,那算了。”
云锦不喜欢为难人,喝完香槟定了闹钟,就直接在沙发上躺下了。
睡了?
她竟然睡了?
所以她说的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
各睡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