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霉,就是喝了两碗酒,就浑身燥热,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身边就睡了个女人。
那瞬间,顾钧都已经想过会因为流氓罪被枪毙了。
林舒得了答案,伸手拿过搪瓷茶缸喝水。
喝了水后,林舒问:“哪来的饭盒和搪瓷缸?”
顾钧思绪回笼,盖上了饭盒,冷淡应道:“回厂子宿舍拿的。”
林舒吃了些东西,也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小腹不适感也没了。
现在应该是可以出院了的。
“一会怎么回生产队?”她问。
拖拉机应该已经回生产队去了,走路回去得一个多小时,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走这么久的。
顾钧站了起来,冷淡道:“我借了自行车。”
他把饭盒和搪瓷茶缸放进网兜里,然后出了病房。
林舒也没有东西收拾,穿上布鞋也跟了出去。
她跟着顾钧走到了医院缴费口,在旁边干等着。
林舒倒是想自己掏钱付医药费,只不过她找遍了原主所有能找的地方,全副身家就是五毛六分钱,票则是一张都没有。
她回想过女主记忆,她自己的,加上顾钧给的,都让她寄回家去了。
顾钧从口袋掏出了一小捆钱,最大的面额是一块钱,只有一张。剩下的都是毛票或是分票。
医药费是两块二,他留了一块钱,数了剩下近乎一半的钱才够两块二。
林舒看着他给了钱,看到他那满是茧子的指腹,心里有点酸涩。
穿到哪个年代不好,偏穿到了这个穿不暖吃不饱的年代。
不过转念一想,比起等级森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封建古代来说,这年代现在虽然苦,但起码不用见人就跪,也不用时时刻刻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而且再过几年,日子就会好过起来。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钧把剩下的钱放回了口袋,看向发呆的女人,喊:“走了。”
说着先走一步,只是步子慢了很多。
林舒继而趋步在他身后。
顾钧去车棚子拉了自行车。
林舒看着他推过来的自行车,一时犯了难,她是该叉开腿坐?还是侧着坐?
顾钧把车推到她的跟前,凭着腿长,直接跨上了车,脚支着地,等了一会,见她没动静,转头看向她:“发什么愣呢,还不快上来。”
林舒扶着车座侧坐上了后座,跨坐实在有点不雅观。
起步的时候,惯性往后,她连忙抓住了车架子,才避免从车后座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