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半开玩笑地道:“只知道问题很大,已经到磨合不好的地步,结完婚发现还是在家里好,不然我回来,继续承您膝下?”
乔振凯神色微敛,盯着她的眼睛:“这像什么话?你当婚姻是儿戏,说离婚就离婚?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不到两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说爷爷您相信我,我不比您两个孙子差多少,她只会做得更好,更值得他依赖。
乔殊仍在微笑:“同您开玩笑罢了,怎么还当真了?”
又不是因为感情结婚,还能因为感情不和离婚吗?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他们互相不喜欢吗?
乔振凯敲打道:“你别像你爸一样让我失望。”
“我不会。”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远。
从老宅回去已经近十点,夜风习习,乔殊目不斜视,先上了车,车门另一边被拉开,她抬眸望过去,郁则珩已经上了车,无视她冰凉视线,在她身边位置坐下。
他们多久没见面?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秦叔,走吧。”郁则珩低声道。
乔殊靠着靠座,从他出现那刻,恶劣负面的情绪在不断蔓延滋生,回去的路上她全程冷脸玩手机,郁则珩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车内只有秦叔放歌的音乐声回旋。
车开至南湾,这套独栋别墅曾作为婚房赠送给乔殊,当初婚期紧,重新装修已来不及,但乔殊对这里还算满意,安保严密,一个月时间将软装按她喜好换了个遍,连院子请专业的园林师,打造出植物种类繁多,四季有花盛放的伊甸花园。
家里阿姨已经休息,乔殊径直上二楼,身后是沉稳脚步声,不紧不慢跟随。
她拿睡衣洗澡,再出来时,郁则珩已经在客卫洗漱完,躺卧在床上。
刚换过的床单,突然多出一个男人,怎么看怎么碍眼。乔殊眼风扫过,都停留一秒都是犯病。她掀开左侧的被子躺下去。
乔殊睡觉有很多毛病,譬如她身娇体贵,床垫是要定制的,她对床品材质更是挑剔,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她怕黑,睡觉必须留一盏壁灯,然后再不讲道理地戴上真丝眼罩。
片刻寂静里,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乔殊一时半会睡不着,她拧紧眉,正想清清嗓子,让郁则珩滚去次卧睡,未出声,她碰到他的手指,条件反射地收回时,宽厚的手掌反压了下来,掌心相贴,柔软床垫在塌陷。
就像是遇火即燃的干焦枯草,彼此心照不宣。
郁则珩翻身吻上来,他扯开她的眼罩,吻上她的眼睛,唇瓣感受到她扑簌的眼睫。
虽然彼此都有诸多不满,这段婚姻也经不起推敲,但在这件事上,两个人非常契合。
黑夜漫长,月色如水。
乔殊忽然想到郁则珩那套放在她拍卖行的藏品,有市无价的宝贝,她呵出一口气,说:“我们以后如果离婚的话,你把东青釉箸瓶给我。”
郁则珩长眸轻扫。
下一秒,他用力靠过来,乔殊没说完的声音支离破碎,同时低身,钳制住她的下颌,低头衔吻住她的唇,让她声音闷在其中。
乔殊感觉被顶到肺,一口气没缓过来,等他放开她时大口呼吸,她剜他一眼:“你吃药了?”
郁则珩眸底漆黑发光,反问:“我吃没吃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