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远点啊。”
贵七踹完后,在门内跺着脚,面上惶恐般的祈求着,然后啪的就合上了纸门,并用背部将纸扎门给死死的抵住。
这下子,程罐子的目中绝望。
但是他犹自不想死,咳嗽着,继续努力的往沟渠中爬去,打算藏入水中。
可是当好不容易的爬到了沟渠旁边,他的血也流干了,终于头一歪,醉倒一般的半躺在沟渠中。
在这人的身后,方束隔着距离,长呼一口气。
他抖动长舌剑,噗呲的又在身上戳出好几个洞。
见对方似乎死透了,方束还没放心。
因为这厮的骨头硬,一时难以割取下头颅,他便捣烂了对方的双眼、脑壳。
如此一番后,他才大着胆子,细细的上前检查,并摸索了一番。
检查一遍,确认死透,方束这才彻底精神一松。
随即,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开始清理,毁坏程罐子身上的伤痕。
并对这厮爬过的血痕,一尺一尺的巡视,不放过任何可能暴露他的痕迹。
等走回程罐子的纸屋前,方束想了想,他并没有走进对方的家中搜刮,免得中计。
啪擦!
一张烧火符,被方束点燃,大胆的丢入了程罐子的纸屋中。
呼呼呼,纸屋顿时就被点燃,仿佛烟囱一般,火光腾起来,熊熊燃烧。
直到这时,方束望着火光,口中方才无声的道:
“好死。”
噼里啪啦,屋子中响起来爆裂声,似乎有些机关或符咒被烧了起来,但方束已经站得远远的,无法被波及。
他直立着狐狸身,静静的看着那纸屋燃烧,确定一时半会儿灭不掉后,这才躬下身子,钻入了黑暗中。
大火燎燎,纸坊安静。
直至天明,依旧是没有任何人走出,大家睡得都挺沉似的。
只有在沟渠边。
那程罐子就像是一条死狗,他瞪着黑洞洞的眼眶,一动不动的趴着。
沟中的水流不断,血水早就已经被冲干净,不见一丝红,更不会耽搁大家的晨起洗漱,炊烟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