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观?
主观上又如何呢?
寒明下意?识思索起南赫其人来。
南王的王位血脉相传了几千年,出生?在如此?王族的南赫难道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吗?
正常来说是不会的,可这一刻寒明却迟迟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只因那一句句犹言在耳的“月亮”。
寒枢的信息写到这里还未结束:“我不怀疑他将你看?作月亮,而凡人与月亮间如隔天?堑,所以按理说他的天?赋对你起效的概率应该极低,偏偏每一次他的天?赋都对你起效了——因为他的天?赋只对你使用。”
东曜可以掠夺风、掠夺水、掠夺空气,西烬可以复制他火焰掠过的一切天?赋,而他自己更?是可以使用自身领土上所有子民的任意?天?赋。
可“天?潢贵胄”甚至超越上面三者,它并不局限于已有之物,也?不局限于已有天?赋。寒明曾说了无数次,南赫的天?赋生?来便拥有着宇宙里的无限可能。
一旦他舍去这份无限可能,将无限的天?赋永永远远地局限于一人身上,按着宇宙里能量守恒的原则,他的成功率自然会无限递增。
“其实刚才我看?到了南赫今天?许下的愿望。他祈愿的内容的确是隔绝你与外界的联系,但他之所以也?同时被禁用天?赋,天?赋冷却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是他亲自许下的代价。”
“哪怕一秒也?好,他想要将月亮系在凡间。为此?,他愿意?献祭与生?俱来的一切。”
什么是与生?俱来的一切?
是地位,是血脉,是天?赋,是感官,乃至是性命本身。一旦这些都统统失去,南赫死?前那一秒或许连前二十年所熟悉的黑白世界都无法看?见。
这是只有疯子才能说出的祈愿。
不,与其说这是祈愿,不如说他是在倾其所有的血祭。
而祭品就是南赫本人。
原来南赫最后?提到的祭品是这个意?思。
可献祭至此?,为什么南赫只将他的天?赋禁用了四个小?时?
这时候寒明已经无需寒枢多言,一句“月亮”已然代表了答案。
月亮和人类之间究竟有多天?堑,以至于后?者甘愿血祭都还不够?
这一场战斗寒明是在以命搏命,而南赫又何尝不是?倘若最后?自己没有选择走出那张网,倘若最后?南赫真的实现了这个祈愿,那么献祭所有实现愿望的南赫又能再活多久?一分??一秒?还是更?少?
值得吗?
值得。此?刻孤身站在南王宫主殿的南赫平静地抹去了咽喉上的血渍。
祈愿失败,以身为祭的他倒是没有失去性命,反而仅是失去五感一段时间。过往无数年里,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寂静时分?,如今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失明而已。
可惜的是他看?不见月亮当时的口型,也?听不到他的月亮说了什么,只能半揣测半本能地回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