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珣轻声说:“那么,昊国随时都有可能发兵打过来。”
管疏鸿双手都抱着棠溪珣,没有办法摸他的头发,便低头吻了吻他的脸,柔声说:
“把这个消息告诉薛璃吧,我也留了几个活口正在审问,到时候也把得到的消息一并给他送过去,让他提前防范,你不要担心,一定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了……一切都会改变的,”
听着他的话,棠溪珣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喃喃地说:“你这是叛国。”
管疏鸿笑了:“我也不想看到打仗啊。流血漂杵,生灵涂炭,又有什么好呢?更何况,对于我来说,何为家,何为国,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将棠溪珣抱的紧些:“管颂平的作风你也看到了,他将皇位传给我,不是那所谓的‘我是他最爱女人的孩子’,而是我最有可能实现他的霸业罢了。”
但因为管疏鸿并不是一个能够完全听话被操控的人,所以管颂平在不放弃他的同时,又一直在设法打压。
在这一瞬间,棠溪珣突然好像隐隐想到了对付管颂平的方法。
但这个念头还不是很清晰,棠溪珣便暂时放下了,他将脸在管疏鸿胸口蹭了蹭,轻声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
“我欺骗你,抛弃你,还打你骂你,你都一点不生气吗?”
“傻不傻啊,还问这些。”
管疏鸿终于差一点没有忍住眼底的泪光,将他拥得更紧,声音中带着很轻很轻的颤抖:
“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好。”
泪水挂在睫毛上,终于有一滴不小心落上了棠溪珣的脸:
“所以求求你,一定不要放弃。”
那一瞬间,棠溪珣心中涌起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想要答应他的冲动。
可他平日里哄人的话张口就来,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把这样一个无望的许诺说出口——他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伤心的、失望的眼神。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之前的事改变了那么多,这次也一定可以。”
管疏鸿似乎看出了棠溪珣的为难,所以并不忍心再让他回答自己什么,柔声说:
“咱们多看看大夫,好好养着,每天开开心心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吧。”
棠溪珣用手指绕着管疏鸿垂下来的头发,揪了揪,看上去很乖,嘀咕了一句,“……我好好养着。”
这个时候,他看见自己所住的地方也快要到了。
这回为了彻查汾州的官员,棠溪珣是暗中提前来到这里的,所以也没有住在官衙里,而是包了一家客栈。
他踢踢腿,示意管疏鸿放他下来。
两人朝着客栈门口走去,棠溪珣又说:
“我这病,你先不要同我爹娘和表哥他们说……”
管疏鸿说:“说不定大家一起想办法,你的病就能治好了呢?”
他总是不死心,棠溪珣无奈地笑笑,刚想说什么,忽见管疏鸿眼望着前方,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