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英王素来受到太子殿下照顾,彼此间兄弟之情甚笃,岂容你在这里挑拨?你说的话老夫一个字都不信,还是莫要在此胡言乱语了!”
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陶夫人大大一怔,她觉得无论怎样定国公都不该放弃这么大的诱饵。
她不禁往刚刚站在定国公身边的那个人脸上一看,却赫然发现,那正是自己的兄长棠溪柏。
她是素来知道棠溪柏手段的,对这个异母兄长也有着三分畏惧,此刻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在巨大的利益之前说服了定国公,心中顿时有些慌了。
陶夫人面色有些发白,下垂的手指微微发颤,然而她尽量挺直脊背,神情傲然,根本不去再看棠溪柏一眼:
“诏书在此,定国公凭什么说我撒谎?”
这么多年来,陶夫人一直在暗中模仿着皇上的字迹,完全有信心可以以假乱真,印章更是如假包换,由她亲手盖上,所以她最大的筹码就是——
不管怎样,只要皇上不醒,就没人能在这份诏书上看出破绽!
当然,砸皇上的时候,她心里有数,对方是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神志的。
但这时,棠溪柏却语气温和地叫了她一声。
“小妹。”
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爱若至宝的小儿子正被陶夫人挟制在手里,说话的语气就像她还是闺中那个不懂事的少女。
棠溪柏说道:“不要胡闹了,陶琛已经事发了。”
自从陶琛暗害过棠溪珣之后,棠溪柏就一直直接叫他的名字,语气中没有半点亲昵,陶夫人却是被他说的一怔,下意识地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事发了?”
“陶琛时常出入暗坊,向昊国出卖朝廷机密牟利,证据确凿!你作为陶琛之母,亦在此假传圣旨,可见母子勾结沆瀣一气,祸乱朝纲!你该当何罪?!”
棠溪柏温和的声音被一个凌厉的语气打断,众人抬头一看,发现是薛璃已出现在上方的城墙之上,身穿银甲,冷声说道:
“父皇尚且在世,谁想拥立英王继位?”
下方鸦雀无声,定国公下意识地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赶紧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至此,陶夫人骇然色变!
她自然知道最近太子正大张旗鼓地在京城里查那些所谓的昊国奸细,可她从来低调,没有露过任何破绽,更加未曾出入过那些赌场,所以坦然不惧。
陶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陶琛从自己那里翻到了赌场的入门帖,并且竟还沉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拖累了她。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此时,她挟持棠溪珣的作用总算凸显出来了。
只要棠溪珣在她手里,无论是棠溪柏还是太子,都必然会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