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摇了摇头,说:“不睡了,睡不着。”
棠溪珣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不高兴的时候,嘴是有点微微嘟起来的,再加上刚洗完擦干的长发完全散开铺在枕上,这样子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稚气,让人觉得刚才对他做的那些事简直都像是犯罪。
管疏鸿心软的不行,说:“腰疼吗?我再给你捏捏。”
棠溪珣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眼前的坏人,一把小腰在被子里挪了挪,送到管疏鸿跟前,示意他可以捏。
管疏鸿忍不住笑了,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股,给棠溪珣揉腰。
他们的关系越近,管疏鸿越是觉得棠溪珣生的很妙。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的相貌美,身形漂亮,但逐渐才发现,他从里到外,哪里都生的恰好好处,正是个令人怜爱又痴迷的模样。
就说此刻他手下这把腰,腰肢纤细又有韧性,天然一段弧度能掐能抱,勾人心魂,只令人爱不释手,流连不已。
管疏鸿捏完了腰,又去揉腿,那双腿亦是生的笔直修长,只是此刻肌肉确实有些绷紧,想必那时被他掰开几番,还是没放松下来。
管疏鸿低头一看,见棠溪珣半边脸埋在枕头上,被子盖的很高,只能看见泛红的鼻头,眼睛乖乖闭着,任由他摆布,看上去有点餮足,应该是被按得还算舒服。
管疏鸿的喉结动了动。
人家好不容易信任了自己,这回他可不敢举止唐突,闹得棠溪珣不敢和他亲近了,手上规规矩矩的。
但管疏鸿心里却不由想,一直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有真正做那最后的夫妻之事,棠溪珣似乎一直有些害怕,而他也不舍得强迫。
仅仅是这种程度,棠溪珣就已经成了这幅样子,到那时可怎么好呢?
但没有真正得到这个人,管疏鸿的心中总还有些说不出的不满足,身体上的渴求是一回事,另外,他也盼着这个人能完完全全被自己占有的那一天。
棠溪珣为什么会害怕这种事?过去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嫉妒让他不能去想,可他起码想用自己的一切来抹去那些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管疏鸿不禁想起了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幻觉。
幻觉里,棠溪珣成了他的臣子,再不可能会离开他的身边,被他压倒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中,将身和心都无比信任地向他敞开,承受他的侵占。
那是远比登基称帝都要极致的快感。
管疏鸿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人都说,英雄才能配得上美人,而他的美人,素来最爱权势荣光。
那么,如果一定要达到权势的顶峰才能完全得到棠溪珣,他愿意去争名逐利,大动兵戈。
这样做能让棠溪珣有一些安全感,让他明了自己的一片心意吗?
但最起码,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他可以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把棠溪珣从他身边抢走。
这还是管疏鸿从小到大,头一次对权力产生了渴望,因为他发现,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拥有。
可是想要去争夺那份权力,先不说是否会成功,在这个过程里,他又要如何一直与棠溪珣相守?
心爱的人就在怀里,管疏鸿心中一时反倒千头万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