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闹得哪一处?
管蔚真心中沉吟,进去之后,发现棠溪珣坐在里面,神情淡淡的,见了他便起身道:“四殿下光临寒舍,真是稀客,请坐。”
管蔚真笑着坐下来,说:“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扰二位了?”
他本是试探,看看能不能套话出来,棠溪珣却也不上这当,说了一句“见笑”,就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让人给管蔚真看茶。
管蔚真敏锐地发现他行动间似有些迟缓,坐下的时候更是眉峰极细微地蹙了蹙,他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笑着道:
“棠溪公子,我今日上门,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想说给你听听。”
管蔚真还在这里谈笑风生,尚不知自己早已被看穿看透,但其实,棠溪珣心里已对这人厌恨到了极点。
他原本的生活会被打乱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全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不光有他,还有他家人的命运也连带着受到了改变。
如果说一开始,还能认为是管蔚真也想要活命,大家在世上各凭本事的挣扎,那么后来他所做的那些,已经完全不是为了谋生,而是贪欲在作祟。
棠溪珣一贯记仇,也一贯的脾气不好,当初刚刚重生时,他甚至连管疏鸿都想杀,又何况眼前这个家伙。
当初对着管疏鸿曲意逢迎是为了挣积分,管蔚真可没有让他笑脸相迎的资格。
于是,棠溪珣没有接他卖的关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四殿下是说这个吧?”
他说着,将什么东西“当”一声扔到了桌上。
那是一枚颜色乌黑,上雕猛虎的印信。
管蔚真神色一动,先是朝自己怀里摸了摸,这才将这枚印拿起来,翻转一看,上面赫然用篆体刻了“管疏鸿印”四个字。
这印他也有一枚,是昊国皇子身份的象征,可以用于调兵遣将,传送书信,证明身份,印到便是人到,可以说是十分珍贵。
管蔚真看来看去,能够确定,此物必然是真品无疑。
这么重要的印,一旦被遗失,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没有闯下大祸,恐怕也会见罪于父皇。
就算知道管疏鸿对棠溪珣情根深种,管蔚真也着实没有想到,对方会将这样东西,交到棠溪珣的手里……
不,不对。
若是他自己给的,管疏鸿此刻就不会不知所踪了!
难道是——
管蔚真猛然抬起头来,问道:“管疏鸿已经被你控制住了?”
棠溪珣笑了笑,说道:“多少山盟海誓,都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稳妥,要保证管疏鸿不能再回到昊国,当然是我自己扣住他才最放心,不是吗?”
管蔚真不由喃喃地说:“……狠还是你狠。”
“现在,该轮到四殿下做事了。”
棠溪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