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体验着最极致的享受,可棠溪珣的话,却让管疏鸿心底如同被千万根针狠狠刺上,汩汩流出滚烫的血,痛得连呼吸都变得断续。
眼前这个人,竟要硬生生将他逼入无望的深渊。
管疏鸿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气,恨不得掐死棠溪珣,或者把他整个人都捣碎,让他再也不能说话,不能离开!
“别再说了!”
管疏鸿一只手死死握住棠溪珣的腰,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颚,让他只能被迫张开嘴,然后承受自己狂暴的深吻。
那柔软的唇,甜蜜的口腔,灵巧的舌头,都被他野兽般的吞噬。
在身下也是一样,他残忍地对待着棠溪珣,暴风骤雨般爱抚着他,报复着他。
那滋味是如此的美好,就像饮下烈酒,将所有的神经麻痹,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酒香在空气中不断地蒸腾、燃烧,两人仿佛都醉了。
他们激烈地交缠,翻滚,相互怒吼,那样的疯狂和绝望。
棠溪珣很快就没有力气了,他剧烈喘息着瘫软在床上,任由管疏鸿在自己身上发泄释放。
身体好像正在逐渐麻木,腰以下没知觉了一样,耳畔只有砰砰的响声,眼前是一阵阵炸开的白光。
在选择了这种时刻摊牌的时候,棠溪珣也猜到了自己可能遭到的对待,但或许这样,可以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
他的身体被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转过来架高了腿,整个人好像被一波波的海浪拍打着那样,然而这时,炽热中突然落下数点冰凉。
棠溪珣猛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管疏鸿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滴在自己的身上,让人想起秋天飘零的雨。
心脏剧烈的惊颤,那一瞬间所有已经麻木的感官又变得异常放大和清晰,身和心都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撕痛。
棠溪珣突然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他觉得腹中一空,是管疏鸿慢慢地撤离,浓液随之汩汩流出。
“我爱你……阿珣……”
嘶哑地说着,管疏鸿紧紧抱住他,用面颊贴住棠溪珣凌乱汗湿的长发,闭上眼睛,一遍遍地说道: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算你踩着我的骨头,喝干我的血肉,我也愿意倾尽所有……”
他死死将棠溪珣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管疏鸿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求过人,这样卑微过,他以前从来不会想,他会为了一段感情变成这个样子,疼痛的就像被摘去了心肝。
他慌张、愤怒、恐惧不已,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棠溪珣离开他,就一切都完蛋了,他以后永远不会像爱他一样再爱别人,棠溪珣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带走。
可是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暴力也好,恳求也好,剖白自己的心意也好,都无法对棠溪珣产生任何的触动。
他好像将自己封进一只厚厚的茧里,管疏鸿甚至可以进入他柔软的身体,却打不破这只茧。
为什么一个这样弱到不堪一击的人,就能这么轻易地将人推入无间地狱?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比棠溪珣还要心狠的人。
绝望的祈求中,棠溪珣轻声说了两个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