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一把拽住!
温暖顿时从两手交握之处迅速传导到了棠溪珣的身上,同时将周围万物的色彩一一点燃,远处的天空中传来轰然的巨响。
紧接着,一切开始坍塌,他的身体下坠,砸在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胸膛上。
——棠溪珣身子一颤,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醒了?”
管疏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坐在床边,衣服从头到尾都穿的很整齐,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棠溪珣眨了眨眼睛。
其实他没睡多久,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白玉似的皮肤下那层红晕还没有褪去,黑眸中弥漫着水波潋滟的雾气,似乎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最浓烈最不堪的欲望。
管疏鸿忍不住摸了下棠溪珣这张精致的脸,看见他的模样,略带怜惜地笑起来,说:“还想和你说话呢,就累的睡着了。”
棠溪珣脸上一红,同时又有点不敢置信世上居然还有人这么坦然地恶人先告状:
“你还想说话……有你这个样子说话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坐起来,这回管疏鸿只是用了手,终究与他某处的可观是没法比的,所以棠溪珣虽然被折腾够呛,身上倒是没什么疼痛不适的感觉。
管疏鸿见棠溪珣一边怨他,眼睛一边又悄悄往水杯上面瞟,将他揽住,很有眼力见地把水碗递到他的嘴边,说道:
“我看你对我那样疏远的表情,不知道还能怎么亲近亲近你,很怕你就此再不理我了。”
棠溪珣瞟了管疏鸿一样,终究还是轻哼一声,决定暂时不跟糖水过不去,凑着杯沿慢慢喝了两口水。
他不想对管疏鸿承认,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确实会不同。
即使刨除情感上的因素,身体的记忆也是长效而敏感的,只要稍稍一点亲密就会唤醒。
他身上的每一处位置,都有管疏鸿强势留下的印痕,当被那些温存的亲吻一点点唤醒时,几乎让人立刻就想起了那夜烧灼在他肚腹中的炙热和滚烫。
在这种被强行点燃的缠绵中,内心的阴霾,仿佛也随之被稍稍驱散。
棠溪珣小声嘀咕了一句话,管疏鸿仔细听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你就是混蛋”。
棠溪珣学富五车,能言善辩,平日里跟人说起话来不知道有多少词等着,骂人这方面却很匮乏,上次被管疏鸿欺负的狠了,哭的那么惨,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混蛋”。
从那以后,棠溪珣来来去去就会骂这一句。
管疏鸿挺想笑,但这时棠溪珣喝完了水,舔了下嘴唇,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红唇上那水润的光泽以及小小的舌尖。
管疏鸿的喉结也不禁跟着动了动——他其实并没有得到满足。
这时,棠溪珣已经把水喝完了,努了努嘴,管疏鸿收了收心思,将杯子放回了床头,跟棠溪珣说:
“阿珣,我刚才不是在推卸责任,我真觉得,就算有上辈子,就算上辈子咱们不是这样的关系,我也不会那么做。”
棠溪珣其实还是不太愿意听到这件事,不过他的情绪已经比之前要稳定的多了,看见管疏鸿说的恳切,棠溪珣终究心头一软,没有继续抗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