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心刚不染情
鄂齐知道,管疏鸿那张床是黄梨木的。
木头的质地非常坚硬,用料工艺都是一等一,而且是去年才新打的,十个人站上去都没问题。
所以在进管疏鸿卧房之前,鄂齐心里还在想,这床就算是塌,还能塌成什么样?
直到进了门,他才发现,他开眼了!他又开眼了!
好好一张黄梨木拔步床,竟塌得跟豆腐渣子一样,满地的木屑上堆着凌乱的被褥,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张床经历了什么。
而他们家殿下就坐在一边,倒是衣冠楚楚,还是刚进房的那身衣服,那幅模样。
一向体面的棠溪珣却身上披了一条薄毯,坐在另一边,发丝凌乱不说,薄毯下露出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他垂着眼睫,没看鄂齐,鼻头和眼角都泛着红色,白皙的脖颈一侧还有几道仿佛被人用手大力摩挲出来的红痕,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鄂齐目光一转,就看见两人虽然没有坐在一处,管疏鸿的手却从桌下伸出去,握着棠溪珣的手腕,手指还在轻轻地摩挲着。
这本来是一个抚慰性的动作,可心中若带了成见,看起来就充满了威胁与掌控。
“啪!”
——鄂齐仿佛听见自己脑海中的某根弦碎了。
“咚!”
——他好像也听见外面傅绥从树上掉下来的声音。
刚刚还在争吵的两人,此刻的脑海中,却难得想的是同一句话——
完了完了,真应验了!
殿下他,怎可凶残至此啊!
棠溪珣能够想象这府上的下人们有多么惊讶,毕竟,这场面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棠溪珣知道,在管疏鸿府中这些昊国人的眼里,自己恐怕早就是个不顾廉耻、别有居心引诱他们主子的人,而且连床都能塌,多半还不怎么吉利。
对此棠溪珣并不介意,他觉得这些人这样想倒也本就是事实。
别人的所思所想都只是别人的事,关键在于他自己。
棠溪珣本来觉得他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只要能把这条命挣回来,其他别的都可以不在乎,身体更仅仅只是谋取利益的工具。
但是今天做到这一步,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和畏惧。
他的皮肤本就敏感易留痕,直到现在,身上依然残存着被管疏鸿手指摩挲过的触觉,仿佛对方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依然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棠溪珣当时一件衣服都没穿,整个人坦裎在管疏鸿身下,没有半分遮挡。
所以,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管疏鸿那勃发的硕大,抵在自己的双股之间,那样的狰狞,上面甚至还突突跳动着青筋,仿佛随时都要暴起。
而棠溪珣全无半点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