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日,龙诀算算时间最多三日,消息将到达皇城,祂也将启程去找端木惜。
又僵持一日,龙诀看似还在与纳兰濯沉默对峙,可实际上脑子里全是去抓人的事。
千百年的生死情谊,纳兰濯看出龙诀已是在强撑,只是他性子太傲,在与祂相关的事上更是倔的厉害,绝不可能主动妥协。
纳兰濯展开折扇轻轻扇着,扇了好一阵,深绿色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似乎在纠结什么。
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似是妥协地说道:“龙诀,若是端木惜将疯狗留下的封印全部打开,这中原大地,乃至域外疆土必将再次生灵涂炭,甚至有可能回到我们那年的血腥。。。。。”
龙诀打断他,“烛饮,有话直说,别兜圈子。”
纳兰濯抬眼看向龙诀,深绿色的眸子里尽显温润柔和,“龙诀,我知你不在乎世间苍生,可你不会不在乎我们厮杀至死换来的太平。”
“那赌约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否则我自会抓端木惜去皇城,若是灵魂散尽也正好一了百了。”
他给龙诀递去一道台阶,抓端木惜不是为了祂,而是为了早已不复存在的【孤命】和龙诀自己。
过于傲气的黑龙顺着台阶走下,只犹豫短暂的两秒,问:“端木惜现在在哪儿?”
纳兰濯抬手从巨树上摘下一片树叶递给龙诀,“你一路北上便可,我会时刻为你指路。”
龙诀捏过树叶,跃下粗枝,落到地上,背过纳兰濯快步离开。
他走了几步,纳兰濯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擒了端木惜,你不妨在皇城待上几十年,帮忙稳固朝堂,助真正的太平到来。”
这话不过是纳兰濯以太平为借口让龙诀陪祂走过今生的最后几十载。
龙诀听得出来,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我以为你是恨祂的。”
“我应该是恨祂的,可。。。。。”纳兰濯顿了顿,玩笑道:“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你才是祂,我若是要恨,恨你才对。”
龙诀沉默两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撂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烛饮,若真如此,那便恨我,无需再恨他。”
纳兰濯愣了下,再回过神来龙诀已没了人影。
他思索片刻,忍不住拍了下扇子,只喃喃道:“暮云啊,你这是把我也算进去啊,左右我都没得选,苍生与输赢,我怎还能执着一个赢字,现今只望。。。。。”
他顿了顿,“龙诀依旧是心口不一,不愿承认。”
龙诀怎么想的纳兰濯不得而知,他指了两日的路,追捕端木惜的异能者全灭这事还未传到皇城,反是来求他出手的神司先来了湖岛。
两个神司等在湖岛的码头处,极尽礼数,等着去禀报的异能者回来。
年过半百的船夫知晓两人来此的目的,劝道:“二位大人,我是在湖岛出生长大的,几十年来树神莫说离开,连巨树都只下过一次,你们不可能请动他的。”
一个神司回道:“船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有些事只能试过才知道的。”
另一个神司好奇道:“船家,敢问树神上次是为何下树?”
船夫回忆片刻,模棱两可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只说是树神故友来访,树神亲自下来迎接。”
“故友?”那神司眼前一亮,正想继续追问,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湖岛深处清晰传入他们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