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也跑到他们旁边,戳了下谢阳蛰的胳膊,好奇道:“谢哥,薄栖寒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离开啊,又不是走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谢阳蛰想了下,回道:“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你有金队当老师,可她没有,她在害怕和慌恐,雏鸟离巢需要的是跨越生死的勇气。”
江旭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害怕,可他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补充道:“谢哥也是老师。”
谢阳蛰没有接话,像是默认了江旭的话。
如果将封印里的混沌比作瘟疫,那受他影响而出现的怪鱼就是类似感染源一般的存在。
薄栖寒藏了条怪鱼和藏了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若是处理不慎,这条仅剩的怪鱼依旧能感染出数不清的无辜者。
薄尊溟可以理解薄栖寒因为不想离开而耍小脾气,也接受她为此耍小性子,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用怪鱼来当筹码。
“栖寒,给我。”薄尊溟道,“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海岛上本就潮湿的空气在此刻又多了股属于大海的腥味,显然大少爷是真的动怒了。
薄栖寒咬着牙继续倔道:“不给,除非你同意让我留下。”
“栖寒,乖,别任性了,听大少爷的话。”薄栖寒的母亲见情况不对,朝她走去又张开手臂,“把怪鱼交出来,别拿这种事开玩笑,栖寒。。。。。。”
“我不!”薄栖寒后退几步,避开了母亲要拥她入怀的动作。
薄尊溟纵使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对薄栖寒出手,而薄栖寒又倔强地不肯将怪鱼交出来,双方似乎就此陷入了僵持之中。
岑琛靠在岑憬肩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痞气地笑了下,“臭花猫,我小时候再胡闹也没这样过吧?”
“你小时候啊。。。。。。”岑憬手插在他发丝间,轻轻抚摸着,嘴上却无情反问起来:“死秃鹫,我每次挨打都是因为护着你,你自己说呢?”
话音落下,江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他又怕被岑少打,抱着茉茉往谢阳蛰身后躲了躲,而茉茉则快速挣开江旭,爬回了谢阳蛰的肩膀上。
岑琛:“。。。。。。。”
太直接了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等等啊,我稍微打断一下。”钟夏插嘴道。
她是标准的内陆人,不是很能接受这股海腥气,也怕自己再不开口就要被熏死了。
她视线在对峙的薄栖寒和薄尊溟身上来回移动几下,道:“如果薄栖寒藏的怪鱼是指姜凌兰钓上来的那条,那么很遗憾,勒无终已经让我先行处理掉了。”
显然钟夏说中了,薄栖寒扭头看向她,脸上几乎直白写着震惊二字了,“你说什么?”
“小妹妹,勒无终知道你拿走怪鱼就猜到你会这么做了,所以他让我找个机会把怪鱼处理掉。”钟夏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要怪就怪他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好了,放平时他压根就不管这些事,甚至还十分乐意凑热闹看戏。
她怕薄栖寒还是不信,又将藏匿地址说了出来,“祠堂后门出去有几块废弃的老石墙,石墙很厚,是以前做暗室用的,上面有可拆卸的暗门,怪鱼被你分成几部分藏在里面。”
地址被准确说出来,薄栖寒知道怪鱼是真的被毁了,她再没有留下的可能了。
这一刻,薄栖寒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离开!”
“我不想走,我不想跟爸爸妈妈分开,不想跟大少爷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