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十分自然地把手掌朝上,摊向喝茶的谢时玄,一副炫耀自家长辈的自豪模样。
他何时成天下第一了?
他不就是广阳城西直门默默无闻的一瞎子神棍吗?
小孩子就爱乱传话。
谢时玄喝茶的时候不爱说话,只是眼神转动,淡淡扫了跳脱青年一眼。
百晓生顿时怂了下脖子,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试图博得怜爱。
谢时玄搁下茶杯。
“先知是责任,并非无所不知。”谢时玄纠正。
他与众生命运息息相关,是要敬重,但无需如此盲目。
盲目相信命运,不如不信。
听到这话,百晓生掩袖而笑,他心里明白,先知不是故意谦虚,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但是。
百晓生失笑打趣:“大概只有您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吧?这世上真的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吗?”
别说他了,就是他祖父颜老先生,上任百晓生,也对先知无比拜服。
只见过几面,就已经到了让他跪祠堂发誓要像侍奉亲长一样真心侍奉先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怨怼违逆之心。
要不是试探过先知不收传人,百晓生都以为自己这是要被过继出去。
当然。
要是真有这个可能,百晓生愿意,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没想到,谢时玄却回:“有,我的友人。”
“哎?还真有?!”
百晓生和皇帝的表情都是一愣。
百晓生不信。
“您看不穿您友人的命运?”
百晓生的职业病犯了,极其想掏出本子记下来,但那样太不尊重先知了,只能委屈这段隐秘藏在自己的脑子里了。
皇帝也不相信:“先知凭一副画像就能算到我会出现在何时何地,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如何会算不出来您的友人?”
“是您的友人有何特殊之处吗?”皇帝思忖道。
不知,他是否也可以成为那种天机都推算不出来的世外高人。
“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