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巡逻队都是方老爷的人,在三位老爷离开后,这些巡逻队本该都归属于方老爷。
但他太贪心了。
他想在明天离开前养出最多的罂灵花,于是把出逃的老爷们,连同非他直属的巡逻队通通杀光,今日的后山枪林弹雨,因为出其不意,方老爷几乎没有损失,对方却全军覆没。
现在去花街的四人全部死亡,方老爷手底下只剩下八名巡逻队成员。
但他无所谓。
因为他足够很自信,自信地觉得自己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
毕竟王老爷不足为惧,百姓们手无寸铁,而他有车也有枪,羚仁村根本就没有可以阻止他离开的人。
可他现在无法离开了。
姜厌顺着门缝看过去,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方叙语与方老爷。
桌上布满了菜,全是山珍海味。
方叙语支撑着头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焦距,看起来极为疲惫,方老爷的状态比他差得多,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鼻腔止不住地往外流血。
他问方叙语为什么。
但方叙语没有回这句话,只是问他:“你还记得五年前吗?”
方老爷的眼里闪过困惑的神色。
方叙语自言自语道:“那年除夕我发烧,烧得神智不清,你怕大夫来得晚,背着我就往药房跑,急得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不停掐手心。”
“那天你好像哭了。”
方老爷嗬嗬笑出声,他对方叙语的感性不屑一顾,他深知今天逃不过一劫,于是故意恶心方叙语道:“只要你活着就好。”
“你只喝了一口,你不会死的,只要你活着就会有孩子,那个孩子身上也有我的血,我们方家就不算绝后!”
方叙语不再说话。
他平静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情绪很悲伤。
片刻,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我在三年前就结扎了啊。”
方老爷瞬间瞪大眼睛。
因为他把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所以现在副作用上来得很快,他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他愤怒地指着方叙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分钟后,他摇摇晃晃地努力站起身,拿起手边的咖啡壶,把剩余的咖啡全部泼在方叙语的脸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