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低下身子,那花成串的眼泪不停掉在茶几上,瘫成了一颗指甲大小的水滴。
说实话有些可爱。
“穆望?”姜厌说道。
那朵叫穆望的花好像没听到姜厌的话,捂着眼睛又哭了会儿,而后翻了个身昏昏欲睡地趴在茶几上。
姜厌又叫了它一声。
“穆望,你在干什么?”
她的言辞很肯定,虽然声线平淡,但能听出些许熟稔来。
两人显然早就认识。
穆望听到姜厌的声音,刚才还用来擦眼泪的花瓣骤然僵住了,它刚才做梦梦到姜厌在夸钢管舞男人很粉,一时悲从中来没忍住哭出了声,哭着哭着就把自己哭醒了。
小桃花当着姜厌的面翻了个身,在看到姜厌的同时,左右两个花瓣做出要逃跑的动作,像一个小纸人在挥舞旗子。
“你哭什么?”姜厌用指尖把它摁住。
片刻,一道很淡的光闪现,一个肤白貌美的少年出现在姜厌家的客厅。
小区里的昏暗路灯照进客厅,少年穿了件不太合身的黑色兜帽卫衣,漆黑柔软的头发垂在脸侧,肤色苍白到异于常人,脖颈处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他有些拘束地坐在茶几上,长腿困难得挤在他和姜厌之间的空间里。
姜厌收回点在他眉心的指尖。
少年深红色的瞳孔湿漉漉的,眼角有些红,眼眸里满是慌张无措。
姜厌忽然道:“是你帮孟恨水遮掉了监控?”
穆望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每次比赛你都在暗处跟着我,”姜厌问道,“怎么不来找我?”
穆望低下头,有些答非所问道:“姐姐上次把我丢出车窗了。”
姜厌回忆起上次,淡淡道:“我没让你躺我肩膀上。”
穆望把脑袋撇向一边。
他有根发丝上很奇妙地突然开了朵桃花,又瞬间蔫巴掉了下来。
姜厌回到了刚才的问题:“哭什么?”
穆望的委屈肉眼可见,他有些难过地转过头,盯了姜厌几秒,突然从下撩起自己的兜帽卫衣:“今天我在地上听到姐姐说的话了。”
少年窄瘦有力的腰身展现在姜厌面前,紧绷的腹肌线条清晰可见。
他一边努力把衣服往上撩一边嘟囔:“明明是我更粉,我本体是桃木,肯定是我更粉。”
姜厌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片刻,她挑着眉从下到上打量了穆望几眼,缓缓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