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我们都没好好说话。”
“老吴,我是要死了吗?”我问道。
“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还死透。”
“这是啥意思,那是死了还是没有死。”我问道。
吴弦说道:“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一分钟内恢复还有活着的空间,不然细胞彻底没救了。”
我摆了摆手:“算了,我能看到你,说明我已经要死了。”
吴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的文身里除了有当年齐墨留下来的基因可以保证你克服绝大多数副作用以外,还有一个他自己制造出的很古老的丹祀,这丹祀不强劲,可是没有任何副作用,会一点点强化身体,进入良性循环。”
“说了等于没说。”
吴弦搂着我的肩膀,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这个动作:
“那个文身颜料里,还有我的基因,我现在说的话,都是留在那段DNA里的记忆,相当于你在看我生前的录像带。”
吴弦继续说道:
“在过去,丹祀被称之为凰血,是一种燃烧着大火的血液,每一个楚人接触丹祀以后,都会死亡,最后在一分钟内活过来,重获新生,这取决于一种自然选择,你的基因优质,就可以被丹祀选择,反之就会死亡。”
“但是我更加喜欢丹祀的另一种说法,沐浴带着火焰的凰血,浴火重生,沐浴血液飞升,最后变成朱雀。强者都是要置于死地才能重获新生,我只能说,老齐,能不能扛过这道关,就看你自己了,毕竟,你面临的是这几千年来,最强劲的丹祀基因。”
说完,吴弦站起身对我笑了笑,他开始往黑暗的尽头走去。
“老吴!”
我叫住了他,吴弦回头对我又是抿嘴一笑:“好啦,老齐,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了,再见。”
吴弦的身影消失了,紧接着,我就觉得浑身滚烫,回头一看,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凤凰在我面前俯视我,它身上的血液滴落在我身上让我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我的灵魂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样,不一会儿,我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成灰烬。
大火里,吴弦,李明良,顾长风,齐颜的脸一点点浮现在火焰里,法夫纳,方菲,贝希摩斯,上杉望月的脸也一点点出现在我面前。
我真的,还不能死。
——
醒过来以后,我觉得周围的世界非常嘈杂,首先,我能听见很多很多声音,蜜蜂的声音,风吹动树木,花草摇动的声音,周围人的心跳声,还有海浪打在耳边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脑袋很痛,非常痛。
我开始回忆起自己躺在母亲肚子里的感受,开始回忆起母亲乳汁的味道,从小到大,每一个在我身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我都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想起他们的脸。
醒过来以后,我发现自己赤身**,浑身上下插满了数不清的管子,身上长着稀疏的黑色血管,心脏位置的血管最密集,似乎是从这个位置蔓延出来的。
这是一个小木屋,但是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现代医疗设备。
身边没有人,但是我可以听见人的心跳。
我站起身,首先拔出了插在自己尿道上的管子,随后抽出身体其他部位的管子。
床头边上放着一身衣服,衣服上有别人的丹祀基因的味道。
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开始在小木屋里观察起来,除了一些实验室器材,还有一面全身镜子。